着胡乱抓了一些衣服扔进行李箱,唯安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容朗送给她那只小枕头也扔进去。
坐上车,她要求,“我得把猫送到我朋友那里。”
程律师想要拒绝,眉毛都皱起来了,陡然叹了口气,有气无力说,“行。他住哪儿?”
这一天下着大雪,程律师从家出来时没叫司机、保镖,自己开着车。
她让唯安打开jā通电台的广播,想要知道机场高速有没有关闭,这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到了大院门口才想起应该让唯安坐在后座。幸亏雪天路滑,所有车辆都缓慢行进,不然很可能出车祸。
在大院门口,唯安给容朗打了电话,把那只“跑路专用”的劳力士包好,塞进猫包里。
容朗完全不知道,这会是他和她最后一次相见。
那时自己怎么能够控制住不崩溃大哭的?
此时靠在容朗身上流泪的唯安想象不出。
大概,就如他所说,他已经长大了,她也一样。她现在终于有了表达难过的权力了。
来到机场,雪越下越大,机场高速封了。为了增加起飞的几率,程律师和唯安到俄航柜台买了机票。
程律师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会儿担心航班会因为大雪延误甚至取消,一会儿又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们。
在她们眼前,机场变成了一个个关卡,办理登机牌,排队过安检,等待登机,上了飞机后等待起飞……
终于,飞机起飞了。
程律师瘫软在座椅上,长呼一口气,然后,捂着脸哭了,她把擦泪的手绢绞在食指上,咬着这根手指呜呜咽咽哭。
唯安这时已经接近麻木,她把程律师的羊绒围巾盖在她头上,免得她失态太甚。
等程律师哭完,唯安又叫空姐送了冰毛巾。
程律师一边抽着鼻涕用冰毛巾敷面,一边看着唯安,“你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哭有用么?
唯安看着机舱窗外的已经变得渺小而遥远的那座灰色城市,心想,你休想再让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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