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若弯刀,气势万钧,唐灼灼不动声色退后几步,惊疑不定。
霍裘这样子……不会想掐死她吧?
感受到她的躲闪,霍裘停住了步子,勾金蟒纹明黄足靴停在距离唐灼灼三两步的地方。
他生得极好,皱着眉心的时候又像是画册中的冷面阎王,此刻面带讥嘲,声音像是十二月里的寒夜:“唐灼灼,孤有一千种方式叫王毅生不如死,你可千万别把孤惹恼了。”
最可笑的莫过于此,他霍裘想要心上之人稍稍听话安稳一些,管用的法子竟只有以王毅为威胁。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翻涌的怒火达到了制高点,但又没更好的法子。
冷落?她只怕是更开心,好生真要罚,他又哪里舍得?
唐灼灼前世里听过他数次这样的威胁,如今再一听,竟觉得这男人别扭得紧,十足的口不对心。
“若妾惹恼了殿下,殿下就要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将王将军碾死吗?”她面上十足的认真,杏眸澄澈又轻柔。
霍裘微微眯了眼眸,这样子针锋相对的唐灼灼比这几日温顺乖巧的样子更叫他安心。
唐灼灼没等到他出声,自顾自笑开了,露出两个甜软的小梨涡,就连声音也带了梨的脆甜:“既然如此,那妾该如何将殿下惹恼的好?”
霍裘面上的怒气戛然而止,他深深望了唐灼灼一眼,拨弄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孤不好戏弄,娇娇。”
这声娇娇他念得十分重,像是要把她生生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去一般,可明明面上却是带了浅淡的笑的。
唐灼灼眨了眨眼,自她重生来这些日子,霍裘唤她都是一句冷冰冰的唐氏,要不就连名带姓,如何生硬如何来,这一声娇娇倒是来得突兀。
可该说清楚的话还是得说清楚,她既都来求了情,这情,就自然得找人收了。
“妾如何敢戏弄殿下?”她笑着端了桌上袅袅生烟的一杯热茶,细细摸索着上头的花理,纤细的手指头立刻就泛了红。
“前日里妾在殿里躺得好好的,钟良娣突然就进了来,二话不说就给妾跪下,说求妾叫她与殿下见上一面。”
霍裘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离得近了,两人的呼吸都混在了一起,唐灼灼面上有些发烫,接着道:“妾哪里来的那样通天的本事?殿下政务繁忙,哪里就能因为这样的事叫妾给打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