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走到唐时慕的车旁,“您来多久了,怎么也不进去?”
“刚到。”唐时慕平淡道。
司机却是一愣,已经来了五个小时了。
可他哪里敢开口。
唐时慕的瑞凤眼里噙着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他朝别墅看了一眼,眼底深处藏着压抑着的神色。
只是一眼,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问:
“她睡了吗?”
小桃站在原地,作势要侧身,“我出来时还没睡,您这会儿进去估计也没睡,我这就带您进去。”
“不了,上车,送你回去。”
小桃抿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坐进了副驾驶座。
唐时慕的车后座,从始至终也只坐过苏暖一个女人。
连他的母亲,妹妹都不曾破例。
小桃更不敢。
……
苏暖半夜的时候发烧了。
梦里只觉得深处火海之中,后来嗓子疼得紧,她才转醒过来,身上不同寻常的体温烧得她头脑一片空白。
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是梦。
也只能是梦。
梦里,可以哭。
她紧紧地抱着膝盖靠在床头,脚趾卷曲着,身子颤抖着,手指紧扣在一起,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她压抑着的哭声几乎被淹没在雨声里。
后来又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醒来头更重了,身子也越来越热。
她试图找到手机,可她的包不在房间里,也许在楼下的客厅。
沿着旋转楼梯下去,她已经快站不稳,视线也很模糊,也许因为发烧,也许因为泪水还噙在里面。
她走的很不稳也很慢,模模糊糊才看见包在沙发上,就在那米白色的沙发上。
“咚”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试图弯腰去捡,可是本来头重脚轻的她,手还没够到手机,一下就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屋外还有雨声,噼里啪啦拍打着窗玻璃。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眼皮几乎快撑不下去,她,闭上眼睛之前,竟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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