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墨的眼睛瞬间染上了笑意:“原来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观念这么一致。”
“什么事情?”夜色不知道自己刚刚哪一句让他发现共识。
“认为林瑟是个肤浅的人。”
他用事实为这句话提供论据:“他学会了光棍这个词,于是来问我‘你有双眼、双耳、双手、双脚、双唇甚至双鼻孔,为什么还好意思单身?’”
夜色噗嗤一声笑了,身体略微抖动。
裴白墨对此很满意:“你笑了。”
夜色的心跳在这一刻快了一拍,她后知后觉:“你讲这些话,都是为了逗我笑?”
裴白墨理直气壮地说谎:“不是,练口才,顺带起到逗你笑的作用纯属意外。”
她心底柔柔的摊成一汪水,叫他的名字:“裴白墨。”
隔着一室的距离,隔着两条冰冷的铁链,她突然想用尽自己前半生不屑于用的肉麻,说很多话给他听,话很长,内容却很短。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突然觉得这三个字是这样顺口:“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却蹙眉,似乎很不满意。
夜色停了下来,自己先笑,听到他说:“色/色,你变jān诈了,欺负我听不到。”
她并不意外,他也不意外她的并不意外。
他想要隐瞒他的病,她便不知;如同她想要隐瞒她四年前的那段经历,于是他也不问不提。
可是他找得到这里,怎么会不知道空心杀手?
她很长时日以来,总是抱着他,语速很慢地正对着他说话,又怎么会没有原因?
如果你真得喜欢一个人,便能了解关于他的一切。
她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耳朵,以后能医好吗?”
“能,但是我极其厌恶人吵人闹,这样更合我意。”
她不再问,那眼睛呢?如果也看不到,那么连读唇语,也便成了奢侈。
她知道他会说:能,他喜欢灰暗的世界,可以理直气壮地睡觉。
他总是这样喜欢说谎,而她也不想要拆穿他这明显的假装。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找一个人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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