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道:“嗯。”
过了片刻,又道:“清月已经找好了宅子,再过几日,我便搬出去住。”
季燕然笑笑,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找好借口了?”
“……”
“清月找的那座宅子,恰巧也是我的。”季燕然看着他,“你要是当真喜欢,只管拿去住,可若只为了一个鬼刺就要搬走,那我不准。”
“我与那些人的账,怕是要细细算上许久。”云倚风裹紧身上披风,叹气道,“我不想打扰王爷,更不想打扰太妃。”
“我说过,若你不愿提,那我就什么都不问。”季燕然道,“不过今晨的时候,有个红衣女子在王府附近徘徊,被侍卫发现了。”
云倚风心底一空,再度惊慌起来。
“她自称是你从前的婢女,名叫蛛儿。”
看起来不像歹人,只跪在地上央求,求季燕然去找血灵芝。倘若实在找不到,至少也要将云倚风送回迷踪岛,莫再任xng留在中原武林,再这么熬下去,只怕当真要命不久矣。
云倚风捂住耳朵,将脸深深埋在膝头。
深埋于心的噩梦过往,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恐怖巨兽,自利齿间流淌下肮脏腥臭的粘yè来,胃疯狂地痉挛在一起,剧痛让眼前一片漆黑。蛛儿,他记得她。细眉细目,沉默寡言,每每自己在疼得发狂,快要挣断那些铁链时,她总会及时出现,将牢笼重新加固,然后细声细语安慰几句,转头又将所有事报给鬼刺,引来新一轮的酷刑,她就站在一旁满眼怜惜地摇头叹息……也是个疯子。
季燕然把人抱回了卧房。
微烫的茶,带着熟悉的茉莉清香。
云倚风抬头看他,眼睛赤红,胸口也剧烈起伏着。许久之后,方才干哑地说了一句:“鬼刺是我师父。”
季燕然微微皱眉。
“我说过,小时候被一个疯子捡走。”云倚风继续道,“他就是那个疯子,疯了一般钻研武学,更疯了一般钻研医学。”
当时岛上还有许多小孩,住在一个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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