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较之清醒时那个冷心冷面的衣冠禽兽,失智时的郑飞鸾至少残存了一丝护崽的本能。他隐约知道何岸肚子里有一样珍贵又易碎的东西,因而在y望获得纾解之后,慢慢放轻了撞击的力道。
当第二场漫长的xng事终于结束,何岸的意识早已涣散了。
他微睁着双眸,心里空空的,分明什么都没想,也不敢想,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来。一小时前,铃兰还在他腹中激烈挣动,一小时后,他连最轻微的胎动也感觉不到了。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sè过两次,暴戾淡去,比进门时多了一份迟钝的柔情,开始亲吻他的唇瓣和眼角,恳求他别哭。他望着郑飞鸾,满腔绝望化作了无边深渊,泪水流得更多,湿了鬓角,浸透床褥,在颊边洇开了一大团深色水痕。
为什么永远只有在伤痕累累的xng事过后,他才能得到一个短暂的爱人?这个爱人不清醒、不完整,心怀怜爱却无法表达。
谁来告诉他答案呢?
何岸木然望着天花板,世界淹没在大片水泽中,湿漉漉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多好啊,他的ala是一头威风八面的雄狮,屹立山巅,凶怒慑人。这头狮子以锋利的尖牙作矛、以响彻山野的咆哮作盾,本该保护身旁的伴侣和幼崽。可它竟倒戈相向,张开利齿,咬穿了伴侣的血肉,撕裂了幼崽的脖颈。
我受够了,何岸想。
这样的爱情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如果所谓的最佳契合就是一辈子陷在恐惧、憎恶、反复无常的循环里,那就让我继续做一个被缘分抛弃的ega吧。
求你了。
让我回到那个遇见他的雨天,我会晚十分钟,不,晚一小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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