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进了血肉深处。疼痛一瞬间击穿头颅,冷汗顷刻淌下,连面颊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后颈是一个ega最脆弱的地方。
他根本叫不出声,脖颈后折,目光发虚,十指死死抠着书柜,接着整个人就轰塌了下去。
渐黑渐暗的视野中,他看到那女生从高处俯视着他,手中握一根滴血的铜簪子,魔怔了似的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已经二十三天没得到他的消息了,一点儿都没有……他就像消失了一样,那些见风使舵的娱记,以前争着抢着打扰他的私生活,现在呢?现在一个个都当他不存在……”
“你知道他以前有多宠我们吗?他经常到粉丝群来发照片,发早安,发晚安,逢年过节还给我们送礼物。这么好的人,就因为得罪了你,你随口说一句封杀,我们就要永远失去他,你一定很得意吧?”
她蹲下身,一把揪起何岸的头发,将簪子尖对准了他的喉咙。
半晌,她又低低地笑了:“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不,杀人可是要坐牢的,我才不干这么蠢的事呢……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可以给你一个小惩罚。”
说到这儿,簪子在指间转了一圈,抵住了何岸流血的后颈。
“你就是靠它才赢了砚砚的吧?那你猜,如果xng腺毁了,没了这100%的契合度,郑飞鸾还会爱你吗?还会为了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把惹你不开心的人全部除掉吗?”
她悄悄贴近了何岸,笑着耳语道:“人生这么漫长,渊江的冬天又这么冷,你就慢慢看他移情别恋,看他厌倦你,厌倦你生的孩子,看他也为了讨好别人把你踩在脚下——把砚砚承受过的痛苦原样经历一遍,好不好?”
第七十六章
傍晚,天色灰暗,渊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外的长街上,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几只乌鸦在寒风中盘旋不止,落于灯杆顶端,发出了悲歌似的哑啼。
急诊大厅人声鼎沸,时不时有意识弥留的危重病人被救护车送来,家属或哭天抢地,或掩面哀泣,或悲恸到神色麻木,人人心里都盛满了相近而不共通的巨大痛苦,难以排解,在大厅中积出了一汪黑暗的深潭。
郑飞鸾独自坐在二楼角落的长凳上,眼眶微红,沉郁地望着底楼大厅,许久才抬头看一眼手术室大门,见红灯依旧亮着,便又缓慢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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