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侧妃,便是可有可无,即便是日后薛海娘想向他清惠王求一封休书也并非难事,无需将清惠王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
薛海娘低垂螓首,饶是膝上传来的刺痛感尤为清晰,她也不敢挪动分毫。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奴婢谢太后娘娘体恤之意。”
如此一来,皇太后看向薛海娘的眼神方才多了几分满意之色,“如此甚好。”说罢,皇太后又看向南久禧,勾勒着妖冶眼妆的眸渗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皇帝你瞧,这当事人都并无异议,今儿趁着除夕夜宴,良辰美景你便颁下旨意,也好全了哀家一番心意。”
南久禧微抿着唇,半晌才绽出一笑,“既是母后一番心意,朕全了便是。”说罢,便挥手传来德安,拟下旨意。
左边席位的朝臣们终于不再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兴致勃勃地充当着吃瓜观众。
座下宾客皆窃窃私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莫名成为清惠王侧妃的女子。
粗布衣裙仍是未能掩饰她出挑的颜容与非凡的气质,若是换上一袭华裳定是胜过京城诸多世家贵女。
身侧似是有人用手肘轻轻碰撞了她一下,薛海娘恍过神来,侧首看了过去。
“过了今日你怕是再无机会侍奉陛下,这道茶点便由你呈上去吧。”德安似是语重心长一般,手上端着一小碟样式精致的点心。
薛海娘看着那点心,又抬头看了看德安,笑着道“方才清惠王殿下唤我出去一下,奴婢想着怕是有事交代,实在是未曾想……”她有些为难地看向南叔珂的方向,却见后者亦是投来似笑非笑的视线,薛海娘登时便是一怔。
薛海娘略带歉意地看了德安一眼,便道“只怕这点心还是由公公您代劳更为恰当。”
薛海娘觉着,她今日若是出了这殿门,怕是接下来便会有诸多人投来与昔日传出她与南久禧谣言时那般怪异的眼神。
德安自知无法留下她,轻叹了一声也便随着她去了。
薛海娘自是不敢从正殿出去,是而顺着偏门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看了下南叔珂的位置,生怕他未曾瞧见自己的暗示。
事实上,她确实有些低估了南叔珂与她的默契度,回头一看,右边亲王席位首座已是不见了南叔珂的人影。
薛海娘仍是回到方才与南叔珂不欢而散的凉亭,刚坐下未久,便见一袭绛紫色衣袍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清隽俊逸的颜容上洋溢着温雅清浅的笑。
薛海娘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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