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忙上前,亲手替薛海娘除去外袍外衫,麻利地动着手还不忘回头嘱咐身后那些提着水的粗使丫鬟,“快些将水倒进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让侧妃娘娘好生沐浴,还有你们。”说罢,又看向那些个提着干花瓣的丫鬟,扬声道:“将花瓣撒好了,皂角之类也利索地备好。”
待一一吩咐完毕,娟儿还献媚般地对薛海娘道:“侧妃娘娘,便由奴婢以及这三位丫头一同伺候您洗浴吧。”她顿了顿又道:“奴婢搓澡的功夫可是当年特意去学来的,定是能叫侧妃娘娘身心舒畅。”
薛海娘笑着点头。
见薛海娘应允,又见那些提水的、撒花瓣的皆是麻利地退了出来,便掺着薛海娘入了屏风内。
薛海娘由她伺候着褪去亵衣亵裤,只余下肚兜方才跨入浴桶内。
娟儿果真如她方才所言,用着叫人极为舒适的力道轻轻按揉着薛海娘的肩、背。
“娟儿,本妃初来乍到,有些事儿还不甚清楚……”薛海娘似笑非笑,双眸微阖,一张清丽娟秀的脸没入氤氲水雾之中。
娟儿讪讪一笑,“侧妃娘娘您若是不清楚尽管问奴婢就是。”
薛海娘见她应了,也就’勉为其难‘开口问询,“那楚氏先前可是很得你们殿下欢喜?”
娟儿忙不迭摇头,“那楚氏不但不讨我们王爷欢心,相反,她在这府中的地位还不如柳夫人。”
说到这儿,娟儿亦是一副满腹疑惑的模样,“也不知王爷是何时宠幸的楚夫人,她竟是有这般福气,只一回便怀上了王爷的子嗣。”灵气逼人的颜容泄露出一丝丝不满。
薛海娘似是嗅出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意味。
“如此一来,她此番怀上殿下子嗣一事……”薛海娘低声呢喃着。
娟儿附耳低声道:“是而,乍一听闻楚夫人怀有子嗣一事,我们都尤为惊讶。”
薛海娘又道:“不知,柳夫人与楚夫人的关系,平素如何?”她顿了顿又道:“我瞧着,好似只有孟夫人与楚夫人的关系瞧着要亲密些,可是如此?”
娟儿轻轻颔首,道:“不错,楚夫人与孟夫人住得近些,当日入府时,她二人似是尤为投缘,是而便看似极为要好。”
薛海娘若有所思般轻轻颔首,“可我瞧着,她听见楚夫人怀有身孕之时,神色似是并不那么欢愉。”
虽说薛海娘亦是清楚得很,这关系再好的姐妹,当有一日侍奉同一夫君之时,都会因不平等的恩宠而心生间隙,更枉论她二人仅仅是入了府邸才开始的交情罢了,既是不曾知根知底,又如何谈得上亲密无间。
如蝶翼般卷翘浓密的双睫微微下垂,自眼窝处投下一抹令人遐想的剪影,薛海娘蓦地侧首觑着娟儿的神色,她似是恍然想起来些什么似得,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那孟氏善妒得很,想来也是有着这一层缘由在的吧,再者,奴婢记着那孟氏对王爷执念很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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