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溪……”
“由她去。反正她是别想活到翼王回京的。”
三个人还待往下说,六奴笑着找了来:“老夫人设了宴席给各位少爷小姐接风呢。”
沈濯忙去了桐香苑。果然只见邱家一家子、沈信明一家子和沈信成一家子已经都在那里了,忙一一见过。
左看右看没看见自家爹爹,不由得扁了嘴:“爹爹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众人呵呵地笑。
“这孩子就是跟她爹爹亲近。只是你爹爹最近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我们也已经三天没见着人了。”沈谧笑着开解她。
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团圆饭,沈濯又把沈信昭和公冶释的喜事说了,笑道:“祖母,看来明年来给您拜大寿的,又多了一家子。”
韦老夫人笑得双眼都眯起来,拉着沈濯舍不得松手:“今儿晚上跟祖母睡。”
罗氏只要女儿好,便一切都好,笑着安排了下去。
天近三更沈信言回来,听说女儿歇在桐香苑,不禁有些悻悻。
罗氏抿着嘴笑:“微微吃饭时还找你呢。”
“算了,明儿再说吧。”沈信言挠挠眉毛,况也累得不想动了,梳洗了赶紧睡了。
令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去上朝,还没出门,就听见小女儿娇嫩的声音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赶了来:“爹爹!爹爹!”
沈信言又惊又喜,一个回身,正好把扑过来的女儿报了个满怀:“微微!”
沈濯笑着仰头看父亲。
灯光下,却一眼看到了父亲鬓边已经冒出来的扎眼的银丝——
“爹爹,你有白头发了。”
沈濯的笑容消失。
沈信言温润地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和声道:“你才回来,怎么起这么早?快去,再睡个回笼觉去。”
沈濯摇了摇头,利落地爬上了马车:“爹爹,我今儿送你去上朝。”
太后娘娘想讨朱冽做外孙媳妇,她得问问沈信言的意思。
沈信言一直都是最懂女儿心思的,所以见她如此,知道必是有事,笑着摇一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父女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了一路,等到了宫城门前,沈信言忍不住打趣女儿道:“你跟为父说了这样多的消息,这让为父今日还怎么跟陛下商讨朝政?罢了,一会儿为父也拉着陛下谈谈讲讲这些八卦得了。”
沈濯嘻嘻地笑,一拍赶车的葛覃:“先把我送回来,你再来接父亲。”
回到家里,换身衣服,吃点早饭,沈濯请了孟夫人作陪,直奔清江侯府。
——那个时候,米氏等人不过才刚刚起身。
韦老夫人听着已经梳了妇人发髻的寿眉告诉了沈濯的行程,不由得心酸落泪:“我微微不过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家,却一点儿都不比她爹爹轻松。旁人还只是埋怨她得众人的宠爱,福气大。”
寿眉缓缓地安慰了韦老夫人一回,又软声道:“这一仗怎么也得明年才能打完。太后娘娘这身子骨儿,不好说翼王爷回来能不能就成亲。所以您老人家安心,咱们小姐且在家里住着呢。您呀,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韦老夫人连连点头:“你说得极是。我以后少胡想,不伤心,乐乐呵呵地过日子。我怎么也得活着看我孙女儿出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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