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偏了偏头,视线落在容袭的背影之上,须臾就跟着走了出去。
容袭一袭白衣胜雪,是玉染最喜欢的模样,只要看着这样的容袭,玉染都不自觉地会有种干净出尘的感觉,虽说往日里只要容袭一开口,基本都会立刻打碎玉染的美好幻想。因为容袭的嘴实在是太毒,或者说是从容袭的口中你根本听不到他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玉染要和容袭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他们两人都很熟悉,他的名字叫颛顼明,是玉染曾经的皇长兄。
颛顼明每每都是会固定地在一个时间去见颛顼灵,而算着上一次颛顼明过去的日子,大抵就是今日了。
天色渐晚,颛顼明向往常一般从颛顼灵住所的后窗翻入,动作干净而利落。
“兄长,你来了。”颛顼灵原本坐在桌边,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一双眼眸盯着茶水的水面半晌未动。直到听到后窗的声音,她才蓦地反应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颛顼明点了点头,一身玄色的衣袍让他整个人都似是要沐在黑夜之中。
“二妹,你今天要离开这里。”颛顼明开口说道,他的声色沉沉,听不出语气来。
颛顼灵怔了一下,眉头紧锁,有些惊异地说道:“为什么呀兄长?宁君刚刚驾崩,这个时候走会不会……”
“宁君因宁国二皇子赫连仪而死,可赫连仪还是没有达到他原本的目的,反而搭上了自己,那就是他还是太过无能。即使给他创造了机会,他也没能抓住,他把赫连玉想得太简单了。”颛顼明眼中深深。
“赫连玉……那个宁国太子吗?兄长从一开始就将他视为眼中钉,究竟是怎么回事?”颛顼灵问道。
颛顼明看了她一眼,须臾正对着她开口道:“虽说二妹你看似是作为宁国的人被安排在此处的,可实则却是对你的监禁。你得到的消息只是宁君赫连清死了,五皇子即位,太子赫连玉为摄政王,但是你并不知晓另一件事。”
“另一件?”颛顼灵疑惑。
“赫连玉从太子被改封了定国公主。”颛顼明如实说道。
“定国公主?可是他不是皇子吗,怎么会是公主?”颛顼灵震惊。因为虽说许久未见,但她的脑海之中仍有赫连玉那几次见她之时,那种如沐春风、温润清雅的感觉,公子翩翩这个词颛顼灵以为放在宁国太子赫连玉的身上也没有不对。
所以,颛顼灵怎么都不可能理解,为什么太子居然会成为公主。
颛顼明神色幽幽,似是眼底泛起了几分叹息之色,他右手在身侧握了握拳,随后才哑声说道:“因为宁国太子赫连玉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她……”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女人啊,灵公主。”颛顼明的言辞被打断了,木门被嘎吱地推开,随之而来的便是玉染半是笑意的声色。
玉染一袭青竹叶的曳地衣裙,腰间系着一根软带,墨发垂腰,发间的步摇随步而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响声。玉染的眉目清澈,唇畔含笑,她静静地望着自己曾经的皇长兄和皇妹,站在门口的位置停下。
容袭跟在玉染身后走进来,白衣素雪的身影一如过往,他的面容神态恐怕让人一辈子都是难以忘记的。他替玉染将门重新掩上,随后神情悠然地走到玉染身侧。
颛顼明看到来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往后退了一步,横手将颛顼灵挡在身后,他的眉头深锁着,眼眸死死盯在玉染和容袭的身上。
而颛顼灵看到来人的一刻明显愣在了那里,她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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