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是……宁国摄政王赫连玉?”长孙弘低念出声,他的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的。
是啊,长孙弘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在他眼底下温柔灵动的女子,竟然就会是谢意远口中需要小心避退之人,更是被人视为传奇的一个人。
试问天下谁人不知宁国赫连玉之名?又有何人敢忽视赫连玉的强大?
赫连玉,是一个值得被人敬重的人,也可以说是安国极大的敌人。
可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长孙弘的面前,更是他心心念念所喜欢的人。他怎么能一下子相信,那个平日里时而温和时而大大咧咧,甚至有的时候还老是调侃他的人,居然会是赫连玉。
“世子,有些事情,你只需心知肚明便好。”秦奚笑得平淡。
“心知肚明?可是,那是赫连玉啊。赫连玉,怎么会是南玉呢?”长孙弘仰了仰头,一时间情绪不定。
秦奚继续说道:“那她又为何不是呢?世子既然今日会来找我,也就说明,世子的心中已然有数。”
“我知道,我只是……”长孙弘话还未完,便被秦奚打断了。
“世子殿下只是一时间被点破了心头之刺,所以无法立刻接受罢了,秦奚明白。”秦奚语气自然,他顿了顿,目光凝视长孙弘,他接着说道:“不过,殿下走至今日地步,实属情非得已。她失忆,我们也只好陪着她一起‘失忆’,她做决意,我们也会陪着她一路走下去。而安商两国出兵宁国,本就在殿下的意料之内,殿下失忆前更深知王爷本是无意领兵,甚至劝解过安君,所以即使是没有失忆的殿下,也不会对湘王府产生敌意。更何况,如今世子你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殿下心怀天下,如今更是心甘情愿插手湘王府之事,为湘王府排忧解难,世子不必忧心。”
秦奚称玉染为殿下,而长孙弘也是听了两句才反应过来,说实在的,这个称呼让长孙弘听起来觉得不是很舒服。长孙弘在听到最后之时,心中蓦地一惊,才开口问道:“你说南玉插手湘王府之事,她莫非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秦奚摇头,“没有。”
“那——她是知晓自己是谁了?”长孙弘又问。
这一次,秦奚点头肯定,“是。”
“是秦奚你告诉她的吗?可是,南玉她是失忆了呀。就算她现在知道了自己是谁,那她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回宁国,你现在告诉她不是白白让她徒增烦心事吗?”长孙弘不解。
“不是我说的。”秦奚眼底深了深。
“啊?”秦奚诧异。
“你以为来找殿下的人,只有我一个吗?”秦奚反问他。
“除了秦奚你,还有别人……”长孙弘闻言,脑海忽然浮现的是刚才在街上偶然撞见的情景,他瘪了瘪眉,随后突然问道:“你说得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十分好看?就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秦奚抬眸细细盯着秦奚,他温温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刚才隐约觉得在路上好像看见南玉了。因为她近日里穿得都是我送她的红衣,所以格外显眼,但我只是遥遥地看见的,没敢去确认。但是,我在她身边看到了另外一人,一身白衣,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说到最后,长孙弘的视线躲闪了一会儿,他似是不太乐意提到这一点,尤其是他刚才远远见到两人亲近的模样,让他实在不想承认那个红衣之人是玉染。
秦奚知晓玉染其实与容袭出府了,所以长孙弘说偶然看见,并不是没有可能。
秦奚坦言,“是他。”
“他和南玉以前认识吗?”长孙弘下一句便问道。
秦奚直视着长孙弘,他的视线没有躲闪,语气听起来也是平淡至极,他说:“失忆前的殿下很爱他。”
长孙弘听见了一个他最不想听见的回答,他也算是听明白了,那个人虽说是玉染失忆前喜欢的人,但一个人即使是失忆,身体上也很难忘记对一个自己爱的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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