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弘显然因为玉染大方的回应方式而无奈了起来,他瞧着玉染,随即应声说:“南玉你差不多行了啊,别听你说着说着真把我自己给绕进去了。你别说,我现在就特想把君上给揪出来,然后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再被你劝劝,说不准我还就直接冲到宫里去了呢!”
玉染听出了长孙弘是在自我打趣着,而她也同样听出长孙弘是在为她找个一个避过话题的理由。
玉染自然会接下这个理由,毕竟她根本就没想去认真劝长孙弘。
玉染微微笑了笑,又点点头,“恩,挺像你的作风。不过,王爷若是知道了你有这种想法,恐怕第一个不赞同。”
“说起这个,南玉你倒是被再把话转开了!你倒是告诉我,我爹他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是君上他自己折腾出来的?”长孙弘蓦地坐在椅子上,又将椅子挪近了些玉染,一手手臂搁在桌沿,迫切地望着玉染问道。
玉染的眼中平静而柔和,她先是抬头瞧了一眼还站在一侧沉默着的秦奚,随后启唇道:“秦奚,你别站在那里了,过来坐。”
“是,殿下。”秦奚低声应了声,只要细看还能发现其实他的情绪并不平稳。
秦奚如此称呼玉染,长孙弘还从未听到过,此刻第一次听闻到秦奚叫玉染“殿下”,长孙弘的面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神色。
待到看着秦奚安稳坐下了,玉染才舒了口气,将双眼对上长孙弘的眼睛,接着缓缓开口:“这一次粮草被毁之事,我刚才已经和秦奚说过了,应该不是长孙延自己有意所为。若只是为了迫害湘王府而向另外三国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就算长孙延再怎么不济,他也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那……到底是谁要害湘王府?薛将军是不可能做出违逆命令,通敌叛国这种事情的!他怎么可能和宁国……”长孙弘说到宁国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慢慢地将视线落在玉染秀美的面庞上,似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是啊,长孙弘他忽然发觉自己怎么就给忘了?
玉染她就是宁国的摄政王赫连玉啊,如果说此事牵扯到宁国,那么玉染就是最有权替他解释的人。
长孙弘一时间有些僵硬,他怔怔地盯着玉染的面孔出神。
玉染一早料到长孙弘会有这个反应,她轻笑一声,莞尔说道:“是啊,薛言不可能通敌叛国。不过,他们既然都说找到了薛言与宁国人书信的证据,还都一个个口口声声地说是有宁国重臣在其中挑唆。我倒是也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有意思,竟然我才刚恢复记忆,就给我和宁国送上这等‘大礼’。”
“南玉,你是……会站在湘王府这一边的吗?”长孙弘忽然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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