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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最后一班过江的渡轮,望着下关码头渐渐地远去,不知道为什么,萧凌虎忽然又有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情愁。
南京,这座六朝古都的名城,也曾是萧凌虎成长的地方,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之后,已然繁华不再,有的只是令人痛苦的记忆,有家国之仇,有民族之恨!
半个小时之后,渡船在浦口码头靠岸,这座古镇,也因为与南京一水之隔,而成为了江北的第一镇,其繁华程度已然超出了离着他并不远的江浦县城。
仿佛是再一次逃难一样,当踏了浦口码头的踏板之,走在前面的一枝梅便如释重负般得长长出了口气,也许在他看来,南京依然是龙潭虎穴,只要是平安地走出来了,是一种胜利吧。
一行五个人先后出了轮渡码头,沿江大道的对面是浦口火车站,但是此时的津浦铁路已经停运,虽然徐州也已经被日军占领,但是要想恢复天津与浦口间的铁路运输,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路对面一个拉黄包车的工人看到他们出来,马奔了过来,他戴着一个草帽,走到萧凌虎的面前时,有意地将自己的草帽往推了一下,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脸。
萧凌虎猛然一怔,他已然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他曾认识的,是冯轩的手下,一个姓楚的工人。
“去下货码头,有人等你!”老楚低低地说着,又拉着他的黄包车走开了,好像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萧凌虎观察了一下周围,不远处的火车站前,正有一队警察在随机抽查着过渡的旅客,他戴了草帽,牵着丑妞儿的手,好像是一个父亲一样,沿着沿江大道,向东北方向走去。他知道,下货码头并不远,众渡江码头再往下游走过四个码头,可以到达。
杨根生背着个包裹,紧跟在萧凌虎的身边,他们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倒是一枝梅与张顺,远远的坠在他们的身后,相隔有十数米。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下货码头,这里停着许多运货的江船,尤其是运煤的船,排布了整个江岸。
萧凌虎下了码头,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一条运煤船的船侧,正向着这边张望着,他急走几步,踩着踏板了船来,兴奋地叫着“大哥,原来你在这里!”
冯轩微微笑着,钻进了船舱。
萧凌虎带着杨根生和丑妞儿也跟了进去,不久,一枝梅与张顺也了船,钻进了船舱之。
晚九点钟的时候,两条运煤船悄悄有靠进了浦口的煤厂码头,此时,在煤厂码头的浮动码头,正停着一条停着一条小货轮,这种小货轮在长江水道倒是十分得常见,也是五百吨的样子。
煤厂码头的面,是两间砖彻的仓库,虽然不大,但是却也可以存放不少的货物,以防风吹雨淋。
而此时,由仓库往这条小货轮之间,正有不少的装卸工人,把许多的箱子搬出来,运到了小货轮的货舱之,有人一边运着,一边还在骂着“他娘的,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觉,这些东洋鬼子是要做什么?”
“嘘!”边的一个工人马制止着道“你还是少说点儿吧!鬼子听不到,当心二鬼子听到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马,后面传来了一声断喝,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显然是这些工人的头目。
说话的两个人连忙在脸推出笑容来,第二个人献媚一样地道“没……没什么!是觉得怪,这么晚了,这批货是什么东西?太君这么急着要装船?”
“这不是你们打听的!”头目恶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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