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恕儿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蒲扇一扔,双手叉腰:“你耳朵怎么生的?你脸皮也怪厚的啊?好听话难听话都分不出来?”她拉开架势,正要开始数落顺猴儿,突然听到牡丹道:“恕儿你的yà熬好了?”却是蒋长扬和牡丹走了过来,把她的一席话全都听了进去。
顺猴儿立刻站好,恭恭敬敬地道:“公子,娘子。”
恕儿满腹的话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悻悻地白了顺猴儿一眼,怏怏地道:“还没呢。奴婢这就熬。”然后捡起蒲扇,走到yà炉旁发狠似地使劲搧起来。
在蒋长扬面前,顺猴儿跟变了个人似的,端正了神sè,把从最初发现牛发狂,再到闵王出现,说了些什么,表情是什么,一一都说给蒋长扬听,表演得活灵活现的,连闵王的那种猖狂和目中无人假惺惺都全都再现了一遍,看得牡丹叹为观止。
顺猴儿表演完毕,气哼哼地道:“公子爷,难道咱们就吃了这个暗亏,就这样咽了这口气?”
蒋长扬不答他的话,只同牡丹道:“让厨房里今晚给大家添菜,你也去歇一会儿。”
虽然她早就命人给厨房传过话了,但牡丹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后头去。他不想要她在面前听这些事,她就听他的安排,安安心心地享受安宁。
这一夜,牡丹蜷在蒋长扬的怀里,八爪鱼似的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贴着他,搂着他,就像是一个离不开父母的孩子。蒋长扬伸着手臂由她压着,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点点地顺着手臂往上爬,犹如蚂蚁钻咬一样,难受得很,他却没有收回手臂的打算,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绣了百子嬉戏图的帐顶,默默地盘算着。
翌日,林妈妈坐了驴车,掐着点到了汾王府,请人通传进去没多久,就有人出来请她进去:“王妃这会儿刚好有空,让妈妈进去。”
没想到会这么快,这其实也说明王妃真是喜欢牡丹的。林妈妈因为昨日遭遇惊险而显得有些灰暗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亮sè,她认真地打理了一遍衣饰,端正了神sè,稳稳重重地跟着来人往里走,目不斜视,耳不旁听,一言一行千般谨慎,万般xǎ心,只怕一不xǎ心就给牡丹丢了脸。
王妃刚用完早膳,正在廊下逗雀儿,身边珠围翠绕的,一大群中年的,年轻的,年幼的美人儿,个个欢声笑语,香味儿老远就能闻得见。看到林妈妈过来,都笑说:“有客人来了。”接着就纷纷告退,只留了林妈妈见过的陈氏在一旁陪着。
“给王妃请安。给夫人请安。”林妈妈稳重地行下礼去,把要同汾王妃说的话又暗自在心里过了一遍。
汾王妃和颜悦sè地道:“起来罢,你是丹娘的母吧?”又吩咐莺儿:“给她个座。”
“谢王妃赏。”林妈妈不敢坐,拘束地站了,把来意说明,按着牡丹的话,只字不提闵王,只着重形容当时的凶险。
汾王妃沉静地听她说完,道:“我昨日听人说有牛发狂在街上伤人,却没想到你们也碰上了。你家夫人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林妈妈含笑隐晦地提了下牡丹有身孕了,所以要将养一下的意思。
汾王妃表现得很欣喜,说了恭喜的话打发林妈妈回去,又说稍后会让人去看牡丹。
林妈**任务圆满完成,高高兴兴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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