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暖流蓦然从四肢百骸划过,嘴里心里都涌出了一股甜意,霍晚亭觉得自己仿佛吃了一颗蜜枣,喝了一勺蜂蜜似的,甜丝丝的,但又有些酸涩,一股泪眼涌上了眼眶,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无论何时,父兄永远都是待她最好的人。
她连忙道:“我只是许久没见父兄了,想的慌,回来看看,夫君今日在宫中当值。”
“胡说,今日当值的明明是李公公!”霍殊当即一瞪眼,就驳了回来。
霍晚亭:“……”
爹爹什么时候连各位公公在宫中什么时候当值的时间都这么清楚了?
霍殊看懂了霍晚亭的眼神,不免得意起来,道:“这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宫中的一个小公公的手里买来的消息!”
霍晚亭绞着手帕子,一时失语,嘴唇张了好几次,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说完之后,霍殊又十分肯定的恨恨的说了一句:“所以肯定是盛衡那个混蛋招惹你了,你才回来的!”
“我只是与他口头争执了几句罢了!”霍晚亭无可辩驳,坐了下来道。
“争执什么?他千方百计的把你娶回去,就是为了和你起口角争执的?当初我娶你娘会来,哪一次你娘发脾气我都不是让着的,她要说我,我站在一旁听着就是!”
霍殊越说越气,脸渐渐涨红了起来,在屋中来回的走动着。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外面的树枝打在窗口啪啪作响,屋内的烛火闪烁了一下,霍殊的神色忽然黯淡了起来,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无力的坐了下来,无力道:“罢了!”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霍晚亭觉得应该是和刚刚提及了母亲的缘故。
无论何时,只要爹爹一旦提起她,总是这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霍云亭和霍晚亭对视一眼,霍晚亭走近霍殊的身边,轻轻的推了推霍殊的肩膀,安慰道:“爹爹不要担忧女儿,我没事的,每日里在盛府吃好穿好,府上只有我一个女主子,又无烦心事,再说夫妻之间哪里能没有个磕磕绊绊的,一会儿便好了!”
霍殊转眼看她,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浮现了出来,清俊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衰老之相,他才不过四十多岁。
“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这门婚事,若是让阿意知道了这件事,不知怎么看我!”霍殊的目中满是悲伤之色,这沉重的悲伤仿佛随时都会凝成水,化作泪,落下来一般,更隐藏了一大片欲说还休的情绪。
霍殊的手轻轻的从霍晚亭的脸颊上划过,怔怔的说:“你和你娘……真的很像……”
“像极了……”
这话就像是雪后的树梢上忽然飘落下的细碎的雪花一样,落到了兄妹二人的心尖,二人的眼底里俱是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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