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掏出符牌递到家仆面前,道:“我们有事,求见王爷,还望小哥通报一声,我叫达叔。”
家仆接过符牌上下打量,立马将达叔他们请了进来,笑嘻嘻说道“大人,里边请。”于是便将他两领至花厅等候。
家仆叩了叩门,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外头有两个泾阳府军的大人求见。”
宁王本想不理会,但听到泾阳二字便立马起身。他打开门,看着来禀告的家仆,说道:“请进来吧。”
达叔二人被家仆领至房前,屋内十分昏暗,温度也比室外更冷一些。达叔走上前去立马跪了下来,说道:“下官温世达,叩见王爷。”
原本背对他们的宁王听到达叔的名字立刻转了回来,说道:“达叔!”
“是,王爷。”
宁王上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问道:“秋狄他”
外头的雨打着屋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窗外飞来的飞蛾,里间有零星的暖光,就一股脑的朝着烛光里飞去。
达叔超里间看去,他扬起头说道:“将军他一直坚守这泾阳城,从未想过放弃,他一直坚持着。”他的话语中参合了一些噎呜声。
宁王扶起了跪在地上,达叔,说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是我对不起他。”
达叔从怀中摸出那封书信交于王爷,说道:“这是先前将军让我交给王爷的,是我来迟了。”
宁王接过书信,信封上布满着褶皱。他撕开上面的封条,将里头的信抽了出来,里头还夹杂着些许鸡毛。
信上写道:
沙坨兵力逾三万,驻泾阳城下已久,而我军之兵不满五千,故去信请援。敌军临城下,援兵未至也。若区区五千将士应战沙坨三万人,乃螳臂当车之义也。万望王爷禀圣,速速发兵驰援。
宁王一步一步的朝着白烛下走着,跌坐下来,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他回头朝达叔问道:“前一封支援信何时写的”
达叔回道:“三月十三。”
“那这一封呢”
“四月十一。”
宁王将手中的酒一口闷了下去,说道:“为什么,这么吃才写这信。”
一旁的左槐,冲出来说道:“将军给王爷写了很多信,可都在鹤州被截。”达叔起来拉了左槐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说了。左槐的脸上以留下两行清泪,他看着达叔,只是委屈的喊了声他的名字:“达叔。”
“让这孩子,说。”
“援军早如鹤州城,可迟迟不如泾阳。将军就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城破他都一直在坚信,援军会来。”
宁王紧紧捏自己的袍子,他明白援军迟迟不如关的缘由。刚才扑火的蛾子已被烈火灼伤,背上还焦了一大片。它跌落在地上,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光亮处爬去。宁王拿起这只蛾子,说道:“你怎么这么傻非要扑这个火。”
虽说只有零星一点光和热,可他一定要去找寻并坚持这零星的光明,哪怕是付出死的代价,如同飞蛾火那般,他依旧也会坚守着,因为他是个军人,身后便是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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