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拿本座威胁鸣儿!”金世遗气急败坏:“本座绝轻饶不了你!”
“威胁实在谈不上,本王只不过是同令妹分析了一下厂督如今的处境罢了。令妹她,想要厂督的一件信物才肯出手。”
素衣广袖的青年笑的无比温和,窗外浮光掠影,画舫不知何时远离人群,暗夜里,能听见鱼儿在水中嘻戏时的“噼啪”声。青年的身影愈显朦胧,侧颜如玉,风流蕴藉。
金世遗看着眼前风华无双的青年,却只觉得彻骨寒凉:“我凭什么信你!又凭什么帮你!”
“就凭事成之后,本王能助厂督摆脱庙堂,退隐江湖。”
金世遗眼角肌肉微微抽动,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个人。毕竟,这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见她曾经的恋人,鬼知道会不会旧情复燃!他可是花费了十年时间,才让鸣儿倾心自己。
楚无垢笑眯眯的保证:“放心,本王会派人跟着令妹的,绝不给姜堰一点可趁之机。”
想和挚爱双宿双飞的念头终究占了上风,金世遗从脖颈里取下一块玉坠放到桌上,冷哼一声:”如果鸣儿……本座一定弄死你!
楚无垢接过玉坠,笑的简直春暖花开:“本王理解厂督的心情,放心,定不叫厂督失望。”
金世遗愤愤拂袖而去。
王英过来说道:“主上,七珠方才打发人来说,陛下忙了一下午,给主上在宫里布置了个住处,巴巴等着您去瞧瞧呢。”
楚无垢竟愣住了,过了很久才说道:“好,回宫。”
奉贤宫门口,七珠早已候在那里,见了他便迎上去说道:“陛下原本非要亲自在门口等着,让奴婢好歹劝回去了。今天一下午费了好大功夫给王爷安置住处,兴奋的不得了呢。”
楚无垢朝里看去,少女身影纤秀,正在廊庑下来回走动,不住张望。见他站在门口,便提着裙摆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就往外走:“阿楚,咱们看看你的新家去。”
楚无垢反握住少女的手,任由她拉着自己穿花拂柳。树稍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琉璃宫灯,碎晶闪闪,流光溢彩,将这路映照的清晰明亮,可是全比不上少女脸上的欣喜笑意,眼中的璀璨光华。他垂下眼帘看着和她相扣的手指,心里欢喜又难过。
阿月,我多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辈子不放开。
云品轩里灯火通明,曦月洋洋得意的一样一样东西指给楚无垢看:“这个屏风好看吧?锦鲤戏荷图,是皇祖母在我六岁时送我的生辰礼,鲤鱼眼睛是红宝石做的,鱼鳞可是五彩贝壳镶嵌出来的呢。那把琴你喜欢不喜欢?以后阿楚读书累了,就弹弹琴。还有,你猜这个竹筒是做什么用的?嘻嘻,猜不出来吧?是个茶叶罐,别看它外表不起眼,其实里面是玉胎,特别养茶。我就这一个还送给你了,我对你好吧?……”
尘封的记忆仿佛一扇厚重的门,缓缓打开时,也扬起了铺天盖地的尘土,呛的人眼角发红,想要流泪。
那一年的曦月,仿佛也才十二三岁。
昭平帝驾崩后,他带着楚家军用血腥手段斩杀沐玄倾,推曦月上位。但那时的他一心一意想要自己坐上帝位,怎么可能真心待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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