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柴令虎,裴律虎差点当场跳了起来,“本来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也知道的,我那时整天就在长安城各处坊里玩耍,后来有人就称我为什么“长安城第一纨绔”,我倒也无所谓。可是后来,在武德八年末,也就是前年年底,我十六岁寿辰的时候,那时我在平康坊宴请宾客,就让人去西市提前聘请了当时长安城最火的龟兹舞娘花如意来表演,可结果宴席都开半天了,不见花如意来,差人去问,才发现那花如意已经被人半路抢走了。满堂宾客都在等着,可压轴的舞娘来不了,你说气不气人。”
“抢走花如意的人,就是柴令虎吧。”林听歌接着问到。
“是的,就是他。”裴律虎带着不忿接着说,“之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可从来没见过,更不知道他竟如此目中无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你不会那会就带人去找他打架吧”。
“没有,那会他把人抢了送进他们国公府了。我再纨绔再嚣张也不会去他们国公府去闹。”
“那后来呢?”林听歌又问到。
“那天以后,我就憋着一口气,后来派出我手下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到处盯着柴令虎,只要哪里有他出现,我也在那出现,而且和他抢最好的位置,最好的酒、最好的姑娘,他敢抢我的舞娘,我就敢砸他的场。”裴律虎开始回忆起来,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你够无聊的。”林听歌听了以后,选择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啊,现在想想,是够无聊的,不过那时,就想着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那时我和柴令虎之间倒也是互有输赢。不过后来,在去年四月,我听说柴令虎看上了醉莺楼的紫莺姑娘,而紫莺对柴令虎也颇有几分意思,我就又去了,那柴令虎虽然出身尊贵,可他却没有我有钱…”
“人家既然相互有情意…你这已经不是无聊了,是无耻。”林听歌抬起右手,对着右侧的裴律虎甩了下手,加快步伐走出几步,表示着不屑。
“别啊,我的大侠”,裴律虎连忙说到,“后面我不也什么都没做吗?”
林听歌想到那个王五郎说裴律虎脱了裤子什么都没干,倒也稍稍消了点气,抬了抬下巴,示意裴律虎说下去。
“那会,醉莺楼举办花魁大会,我就盯着紫莺姑娘,往上抬着价格,把她抬成了花魁,把柴令虎压了下去”,裴律虎说着,舔了舔嘴唇“也是那里,我第一遇见了仙儿”。
“尉迟仙儿?”,林听歌不解地问到,“她怎么也去醉莺楼里,那里不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吗?”
“后来才知道,她是娘子军统领将军,而柴令虎的母亲正是娘子军的创建人。他们早就认识,那天仙儿是受霍国公,也就是柴令虎的父亲柴绍的嘱托,去找柴令虎回府去的。”
“也是,虽然我大唐民风开放,不过女子去青楼这种事,我看也只有尉迟仙儿将军敢做得出”。林听歌倒对尉迟仙儿有了几分钦佩。
“是啊,我也是那样觉得”,裴律虎明显情绪又高了几分。“本来,我们纨绔子弟之间可以斗气,但那都是在风月场上,凭的是各自本事。嗯,大侠,别这么看着我,好吧,银子本身也是本事的一种”。
林听歌表示无话可说。
“那柴令虎那天看被我压下了,竟然当场翻脸,要对我动手,他可就一个人,我可是特意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去等着看他笑话的。”
“狐朋狗友?”,林听歌今天已经第二次听裴律虎用这个词,不由皱皱眉头表示不解。
“可不就是狐朋狗友,一群人上去,却被柴令虎那么随便几下就打倒好几个人,我那晚是高兴,酒喝多了,反应不过来,竟然两下也被他制住了。还好,这时仙儿来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仙儿”,裴律虎眼神又迷离了起来。“我那时只听到一声“住手,”就见到仙儿她冲了过来了,那醉莺楼是回型天井结构,中间是上来的楼梯,那会楼梯上都挤满着人看热闹,仙儿就那么踩着楼梯的护手边,左踩一下右点一下,几步就跳到三楼上来,然后她劝住了柴令虎,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时仙儿和柴令虎说了什么,只记得仙儿是那么美,那么撩动我心。”
林听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问到“后来呢?”
“那柴令虎看到仙儿来了,就放开了手离去,但他临走时又说了句“矮脚虎,明日午时,圣手专脍”,这是约我在那里见面。”
“圣手专脍?”林听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
“那是一处食肆,听歌大侠,你初来长安城不知道也正常,刚好那食肆就在这附近,我带你们去,走,我们边走边说”。裴律虎指着路,示意林听歌和裴铁柱跟上。
等林听歌和裴律虎,裴铁柱三人踏进那家装修得极具江南特色的食肆大门之时,他们没注意到,坐在里面的一名看上去满脸皱纹的和尚刚好抬起头,看到他们三人,然后在嘴里低声说了句“好一个命相…”
正在招待他的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那和尚后面嘴里说的什么却已经听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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