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便让葛嬷嬷去将袁婧衣寻了来,说了话后,又马不停蹄让人送了帖子去裴府。
到得第二日,便亲自去了裴府,将老英国公的意思说了。自然,也将裴锦箬的事情,与裴老太太交了个底,当然是挑拣了些能说的说了,至于福王的事儿,却是半个字没提。他们是舍不得箬姐儿去给福王做什么侧妃,却难保裴家不会动心。这桩事,还是等到尘埃落定了再说。
裴老太太起初还觉得英国公府突然着急起来,有些蹊跷,后来听了葛老夫人对裴锦箬的打算,自然便是开怀了起来,其他种种疑虑也是尽数抛开,爽快地答应了葛老夫人的提议,将三礼并作一礼,并尽快将婚事办了。
话自然是说得好听,他们裴家久没有主母操持内院,正是要早早将新太太迎到府上,这阖府上下的中馈有人管着才是。
葛老夫人来时,裴锦箬自然也去拜见了,却是转眼,便被葛老夫人撵了出来。
裴锦箬便知,葛老夫人这是有事要商量裴老太太,忆及围场上发生的事儿,她已隐约有了猜测。果真,才不过一会儿,便得了消息,两家的亲事,要从简、从速地办。
裴锦箬垂下头去,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有些愧疚,也有些酸楚,都是为了她,倒是害父亲和小姨母成个亲,都要委屈了。可外祖父和外祖母为了她,这般殚精竭虑,她又哪里还能有什么别的想头?只是希望到最后,结果不会让他们失望才是。
春猎过后,朝堂之上,一直很是风平浪静。
围场之上的那件事,好似当真只是意外,没有半分的杂音。无论是害人的人,还是被害的人,都选择了沉默,没有下文。
四月初,袁、裴两家的婚期已是定下,就在五月底。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就绪,却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筹备好,因而,两个府上都是忙翻天了。
裴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照应不过来。几个姐妹,又都是庶出,有的时候,也撑不住。裴锦箬便索性在博文馆告了假,在家帮忙操持准备。
每日里,连门也不出,可却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回事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大到新妇的院子哪些地方该怎么修葺,宴的名单,酒席的菜色,小到新房里的摆设,请柬的样式,都要一一问过裴锦箬。她每日里,从天亮剥开眼皮,便要到夜里躺上了床,才算得消停。
不过,这样一来,也挺好。在家里忙着,外面,她反而成了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便也不会去想了。只是偶尔闲下来,才会有些心灰意懒地想道,等着吧,总会有个结果的。到时,该如何,便是如何。
反正,不管嫁给谁,嫁不嫁,这日子,还是一样照常的过。
这一日,永和帝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棋瘾有些犯了,便是着人将老英国公请进了宫去陪着下棋。
老英国公觉得机会难得,便与葛老夫人商量说,他一会儿,便寻个机会,将袁恪与裴锦箬的事情,在永和帝跟前背个书,来日也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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