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原本就为着大姐闹得这一出相亲头疼,偏偏又糊里糊涂把个“相亲”对象带了回来,谢老爷子笑着看着儿子进了门,不知道这是突然转了性还是让大女儿收了心,肯带女娃娃回来了?
好好好,是个女娃娃,怎么都好。
谢钧看着老爷子笑眯眯的眼神,心底叹了一口气,让下人给收拾了上厢房把翟小姐安顿好,这又往了前厅,看着老爷子还在那里回味,忍不住打击了一下:“爹,别乐了,和你想的不一样。”
谢砚山一听,怎么人都带回来了还有别的说法?
“这位翟小姐,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什么都没问,不要瞎乐呵。”知道真相回头又要老泪纵横。
“不是你的什么人?那你大老远给人从上海带回来?”谢老爷子一肚子疑问,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是你给奉淮纳的妾?这可万使不得,奉淮媳妇儿这都快生了,不合适,不合适。”
谢钧哭笑不得的看着弟妹从后堂端茶进来,听了父亲的话差点连盘子一起扔了,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冲她摆手。
“您是怎么想的,我好端端的给奉淮纳的什么妾。”
“那你这是……等等,不会吧,你大姐天天要给我做主续弦……这,这姑娘家也太小了!更使不得!”谢老爷子急得从椅子上起来连说使不得。
谢钧头疼:“爹,你想得太多了,这位小姐根本与我谢家无任何关系。”
“那你带她回来作甚?”谢老爷子这才心情平复的坐下来喝茶“难不成还是给商家的小子找得媳妇儿?”
谢钧:……
谢老爷子话说得漫不经心,谢钧却听出几分心惊肉跳的味道,好在这些年的厚脸皮也不是白修的,干咳了一声就把话题岔了过去:“您就别问了,过些时日,我会送人走,您也得管管这下人的嘴。”
“笑话,我能管得住下人的嘴,还能管得住全镇?自己惹的事情,好叫我来给你封口,啧。”谢老爷子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大儿子,摆摆袖子转脸走了。
谢钧:……
谢二爷搁着家里闷了三天,心想着,还是得去看看啊,哪怕挨顿打,也行!
谢钧进了商大宅的门就听到成叔在教训下人。
“说了多少回,不可枉议不可枉议,怎么就不长记性!主人家的事情,你们怎么好议论!”
“爹,这镇子上都传遍了,我们不过随口说说。”赶巧其中一个还是成叔的儿子之秀。
“我是不是教不得你了!”成叔一个抬手给了之秀一个爆栗。
“成叔,这是怎么了?”谢钧特意扬声唤了一句。
成叔一看,巧了,说曹操,曹操到。
“二爷来了。”
“怎么这大毒日头底下训上了。”谢钧故作不知,心底头明白,八成又是自己的什么带着花边的闲话溜进了宅院。
“小孩子不懂事,胡口乱说,我教训两句。”成叔陪着气加小心,心里头其实也压着火,您这一去上海一个多月没个信,一回来带个千金大小姐,这叫个什么事呢?
“您都说了是乱说,也别为几个闲话操心了。”谢二爷言下之意,都是闲话,成叔您也别操这份闲心。
“清晏呢?”谢钧抬脚往里屋走。
“刚从翠微湖回来,这会子正在沐浴。”成叔索性也不跟了,说了在沐浴也不见这位爷自觉的停下脚步,自己这跟过去,得多尴尬。
谢钧这厢走到商宁卧房门口,听得里面哗哗的水声,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清晏?”
水声停了,却没人应声,谢钧一听,接着敲了敲:“清晏?”
这下水声又起来了,还是没人应。
谢钧心想,光是站在门口听着这洗澡的水声,也不知道里头这人是个什么天气,阴啊晴啊还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想想,还是硬着头皮又敲了敲:“清晏,我先进来了啊。”
索性也不等回音了,直接推了门进去,站在外厅冲着里屋张望了一下,屏风后面隐约看到那人的影子。
“清晏?洗澡呢?”谢钧说完也觉着这句是废话,也不指着商宁能搭理,只好讪讪的坐在外厅桌上自己倒了水喝,换作平日里,他可能厚着脸皮就冲进去趁机讨些便宜了,今天这个情况,也不敢冒然进去,怕是便宜没讨着,直接被洗澡水浇个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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