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楚愈嘴角咧开,像是在笑,但眸里却一片酸涩:“被告在这儿,你在这儿,你觉得我会走吗?”
楚动人看着楚愈,突然皱起眉来,说了开庭以来第一句话,“小愈你别站在那儿,你回去陪你妈妈,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他声音又涩又哑,嗓子像太久没用,已经生了锈,结了壳。
楚愈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其实一来就注意到他,把他的模样刻进眼里,又像被烫了一下,快速移开目光,看久了会扎心。
她喉头动了动,没说话,而是转向夏亦寒,“你看,现在我让你停止审判,你不会同意,你让我走,我也不会同意,那我们折中一下吧,让我站在这里,见证审判,参加审判。”
“我为什么要听你废话?”
楚愈不急不躁,语气柔和又坚定:“你既然没有直接裁决,而是展开审判,还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肯定是想揭露罪行,让罪名落到实处,可是现在审判庭里,只有你一个人在控告,在陈述,被告们都没发言,看起来像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样最终成立的罪名,未免没有信服力,也不足以昭示罪行。”
她见夏亦寒在听,微微顿了顿,继续道:“不如让我参与进来,因为我是目前对整个案件最熟悉的人,我提出的问题和质疑,也最具价值和挑战性,你可以说服我,辩驳我,以此来证明,本次审判经过了陈述和辩论,而不是强迫认罪。”
话音落下,现场有瞬间的死寂,所有人小心翼翼观察夏亦寒的神色,似乎都不敢喘气,连呼吸都销声匿迹,安静得近乎诡异。
半晌,夏亦寒转过身来,直面向楚愈,面无波澜,“你没有资格参加审判,你和被告沾亲带故,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
“你不是已经听了两个月了吗?”
“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对你没感情。”夏亦寒把眉眼压低,自下而上睨着她,双目如同一片死湖,连微生物都死了光。
楚愈用力抿了抿嘴唇,连连点头:“你放心,现在公事公办,我不会掺杂进任何感情。”
“行,”夏亦寒移开目光,“你站一边吧,别在我眼前晃。”
楚愈没走开,依旧直立在门边,身影挡住了日光,在门内投下一片阴影。
她环视了一圈室内,真像是法庭组织者,开始出谋划策,“你是审判长吗?”
夏亦寒用眼尾目光扫了她一眼,没答话。
旁边的谈判专家听着,直冒冷汗,他真不明白,楚愈怎么成功地和槐花魅影说了这么久废话,居然还没被炸飞!
楚愈点头,表示心里有了数,“那我现在明确一下在场人员。”
说着,她掌心朝上,指了指出楚动人,“这是被告,”手往右一画,指了指座位上的五名远程参审人员,“这些是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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