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紧紧闭着眼,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只是皮肤重新红润了起来。他似乎陷入了沉眠, 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安静的倒在地上。
巨大的恐惧瞬间席卷而上,就像踩在轻飘飘的云端,一个不留神便会摔得粉身碎骨。青年嘴唇蠕动几下,他迷茫的环顾四周,眼睛却像蒙了一层膜,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原地僵了几秒,几乎瞬间脱力,跪了下去。宿炎飞呢
呃
发出无意识的呢喃,一片黑暗中,青年挪动着双膝,在粗粝的地板上前行。他一点点蹭过去,手搭在老人颊边:爷爷
唔。
老人睡得安憩,并未答话。与他沙哑的嗓音不同,这声轻吟明显来自另一个人。
骆泗愣了片刻,猛地转过头!
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化为影子的部分早已恢复正常。似乎是因为摔得狠了,宿炎飞皱起眉,眼皮抖动两下,才终于睁开。
他扭了扭脖子,看到骆泗直勾勾的眼神。男人一愣,见青年从愣神一点点转变为狂喜,目光有些茫然。
宿炎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此时仅仅是转头望了望四周,皱起眉。
我怎么会
你这个青年一下子扑到地上,五官挤作一团,像是在又哭又笑。他手搭在男人颊边,一点点仔细摸过,像是要找出任何可能受伤的地方。
宿炎飞浑身一僵,瞬间又放松下来。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青年的关心,仿佛根本不是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看骆泗这样全身心都投在自己身上,男人抬起手臂想把人搂进来,瞬间疼得一缩,脸上却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不走了
他的笑容称得上痞气。骆泗没理他,哆哆嗦嗦地咬住下唇,似乎是吞回了一句脏话。他皱起眉瞪着面前人,因为忍住泪水,眸子瞪得极大。
谁让你做这种事的!
青年嗓音嘶哑,好似被吓到了极致。
宿炎飞自知理亏,瘫在地上闭起眼。刚才那一番斗争弄得他有些乏力,此时只能抬起手,把人搂进怀里。
骆泗瞪大眼,有无数不满想发泄在男人的胸膛中。最终却因为担心宿炎飞的感受,只瘫在男人怀里。
隔着重重看不清的虚影,他的目光珍重的落在那片青灰的布料间,渐渐濡湿一片。
温暖的大掌从发间拂过,男人摸了摸青年的头,慎之又慎:对不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