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喝口凉茶,侧头看静静吃西瓜的青年,好吃吗?
áng单的声音模糊,好吃。
他没把两片西瓜都吃掉,剩下那片推到男人面前。
刘楚说自己不爱吃。
áng单说,那算了,我拿去给四毛吃。
你敢!
刘楚快速在青年的手背上捏一下,警告道,我给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准给别的男人。
áng单问,你吃不吃?
刘楚被他那样气的半天都没想出词儿,吃吃吃,我吃!
其他几个没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的都蹲在地上,风卷残云般呼哧呼哧的吃着西瓜,很快就剩瓜皮了。
四毛一抹嘴巴,走过去问道,老大,你跟宋少爷想吃啥子,我去跟伙计说。
刘楚挑眉,我无所谓,宋少爷,你呢?
áng单说,我也无所谓。
四毛,
行,都无所谓是吧,那他就按照自己想吃的点了。
棚子旁边的糙丛里,老汉和他的老伴在杀jī,一个抓着jī翅膀,一个拿刀在石头上磨了几次,对着jī脖子横着就是一下。
鲜红的jī血喷涌而出,少数溅到糙叶上面,大多数都滴进盆里。
áng单说,一只jī的血不少。
刘楚摩挲着刀鞘的动作忽然一停,那要是个人,得有一桶了吧?
áng单说,看是多大的桶。
就拿装jī血的那个盆来说,如果被放血的不是一只jī,是一个人,那大概有三四盆血。
刘楚放下刀,拍拍青年的手臂,示意他坐着别乱跑,自个起身走到囚车那边,二姨太,你当时杀厨子的时候,为什么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囚车里的白莺没有动静。
刘楚按着栏杆靠近,将那句话重复,你带走了吗?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他自顾自的说,我在厨子家搜过,没发现血,二姨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留痕迹的?
白莺闻言,眼皮颤了颤,思绪控制不住的混乱起来。
从小跟着爹娘出去杀猪,剁ò,白莺习以为常,甚至是享受那个过程,在她眼里,人和猪被杀死了没什么两样。
一刀下去,皮ò连着骨头,再下去一刀,骨ò分离。
那晚白莺背了杀猪刀爬梯子进去,先是把厨子迷晕,再放了血,砍成两部分,将弄到地上的血迹全部擦掉,她很冷静,没有出任何差错。
因为厨子跟老母亲的屋子中间隔着院子,老人又上了年纪,睡的沉,没有年轻人那么警觉。
白莺不担心会被发现,一切都很顺利。
可白莺在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桶血不好拎着爬梯子翻墙头,万一她一不留神,手晃了晃,桶倒了,血就会撒出来,倒进糙土里。
等厨子的死被发现后,捕快来查,必定会很严格,不放过一个细节,难保不会查出来这个线索。
就在白莺思虑,是冒险把那桶血弄出去,还是找东西挖坑埋了的时候,隐约感到有影子一晃而过,她扭头,桶还在原地放着,里面的血没了。
白莺当时的脸煞白,抖着手去桶里摸,一点血迹都没有。
她吓的双腿一软,踉跄着跌坐在地。
桶里很gān,触手没有一丝湿意,像是有一条巨大的舌头在里面反复的舔过,将血全部搜刮gān净。
白莺慌了。
镇上的人都在说妖,她没多大的恐惧,如今妖就在自己身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站着,目睹她杀害厨子。
那种感觉让白莺浑身发毛。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许就在下一刻。
杀人分尸的时候,白莺没有一点害怕,就跟她不怕鬼一样,但是她怕妖。
人吃饭喝水,妖吃人ò喝人血。
耳边的声音将白莺的思绪猛然扯回来,她惊觉自己一身冷汗。
刘楚的目光里有审视,你也不知道?
白莺没说话。
刘楚的上半身前倾,压在囚车上面,二姨太,你这一去,脖子上的脑袋是保不住了,我呢,可以替你在叶老爷那里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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