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雪地摩托是租借的,上一个租车的人是个非常粗心的家伙,竟然没有拔下车钥匙,又或者,原先的车主只是把车短暂地停在这里,然后去对着墙根放水了。
但不管怎么样,徐泗来不及思考随便抢别人的车是不是不太道德,直接发动了引擎,带上头盔,一个甩尾就扬长而去。
飞驰的过程中,徐泗明白,他刚刚碰上的是另一个跟班特一样的恶魔,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算骑着雪地摩托飞出光速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他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时间,保护好自己,撑到尤西赶来。
徐泗这是第一次驾驶雪地摩托这个庞然大物,但是很快,他就掌握了窍门,驾驶的稳定xng和安全xng完全取决于你能否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改变你的重心位置保证正确的直线行驶,有时需要身体前倾,有时需要左右轻斜,有时甚至需要你站起来,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急剧跳动的心跳,而能见度随着风雪的加大愈来愈低。
这让他不得不降低车速,没过多久,他背后根根竖起的汗毛感知到危险的bī近,然后一阵红光闪过,他闻到了布料烧焦的气味,那个红胡子在他背后放了一把火。
天知道,那火是怎么在没有助燃物的qíng况下在雪里熊熊燃烧的!很快,空气中弥漫开类似于烤ò的香味,灼烧的痛感从背部渐渐扩大,徐泗忍无可忍地跳下车,几个翻滚,把背部紧紧贴在雪地上,疼痛的炙热后是疼痛的冰寒,他背后的衣服被烧出了一个大dòng,露出面目狰狞的烧伤的创口。
徐泗口中发出嘶嘶的喘息声,用来缓解钻心的痛感。
跟班特比起来,这个红胡子恶魔一点都不废话,他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依然是一副不想废话的神qíng,徐泗眼睁睁看见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长长的管状物体,造型很夸张很奇特,上窄下宽,还覆盖着鳞片,应该是什么武器之类的东西。
他艰难地用背部蹭着雪地,往外挪去,想逃脱面前恶魔巨大的yīn影,乌云重新解放了月光,徐泗看清了红胡子全部的相貌,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恶魔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而他手上捧着的那个东西,就是他的尾巴
对于这个恶魔的真身到底是什么,徐泗已经完全没有想猜测的y望,他把手悄悄伸进口袋,想掏出那只手枪,被红胡子发觉,他捧着他的尾巴对准了徐泗,然后那只尾巴的末端喷出了火舌,燎了徐泗的手。
嘿!有话好好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徐泗立刻举起他起了燎泡的手,一副缴械投降,深入谈判的模样。
没得商量,我现在不会杀你。红胡子睥睨着他开了口,不会杀我?徐泗顿时卸了口气,我会等尤西来,然后在他面前杀了你。那口气卸早了。
然后再灭了他。徐泗又提起了那口气。
你跟尤西有仇?徐泗试探着问,他杀了你爱人?
显然,这是一种仇杀,根据全世界通用的以眼还眼的规则,徐泗推断出尤西以前对这人做过类似的事。
哼。红胡子哼了一声,拒绝沟通,顺便又喷了一团火。
等徐泗在雪地上打完滚,扑完火,衣衫褴褛地爬起来的时候,他还带着那顶白色的头盔,心想:你烧吧,别烧到我脸就行了。
呵呵,你的qíng人终于赶到了。红胡子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徐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搜的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
他不能成为红胡子要挟尤西的筹码,最好他能跑到尤西身边,不然
红胡子的尾巴除了会喷火,还有一个功能,就是甩人,徐泗当下小腿就被扫了一记,摔了个狗啃泥,然后他的一只脚就被缠住,巨大的托力把他整个往后拽去,他把指甲嵌进雪里,抓住了雪层下的枯糙,随即枯糙被他连根拔起,他又把指甲嵌进黑土,刨出一道道指痕。
当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快骨折的时候,那阵托力突然消失了,身后传来红胡子愤怒的骂声:妈的!
徐泗旋即转身,他的脚上还黏着一截颤动的尾巴尖,它被迫跟主人分了开,正颤颤巍巍抖动着粉红色的ò,那切口齐整,一刀截断。
他慢慢抬起头,看到黑色的高筒小皮靴,紧致地裹着笔直小腿的一截,在往上,就是那身暗纹流动的黑色风衣,在漫天飞舞的白色雪花里尤为惹目,而最光芒万丈的,是那把比人还高的弯弯的镰刀,镰刀看上去古老而神秘,手柄上繁复的花纹低语着她经历过的时代和收割过的平凡或特殊的灵魂,不需要打磨就锋利如新的刀刃在月光下亮的惊人,像是一盏白炽灯,照亮了执着他的人。
死神的镰刀叫什么来着?斩魄刀?
徐泗的一声欣喜的尤西哽在喉咙里,他看到尤西背在身后的左手,那只手缺了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可是并没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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