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将手放下,却发现手上是丝丝血泪,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千丈静声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的后背。
赵毅风伸手遮住眼睛,试图擦去泪水,无奈泪水不听话,掺杂着血色从眼眸落下,越来越多,止不住
那个和他七年相伴的人啊,那个他铭心刻骨的傲然樱红。
江玉树和赵毅风早已注定的宿世纠缠,移花接木,并蒂重生,血脉相容。
他的右手何尝没有他的右手触感。就连疼痛都是一样。
得知他离去,本是万念俱灰。
而今他浅笑一瞬,那本残灭的眷念死灰复燃,重新焕发生机,那一抹樱红在心中吐蕊生芽。
泪水掺杂着血色从指fèng中滑落世间真有喜极而泣一说。
他的清玉公子一如既往安好。
当贺千丈第二天再次见到赵毅风时,羽毛扇险些没拿稳,结巴:圣上,您的眼睛?一如既往锐利,丝毫血红不见。
赵毅风淡淡一笑,轻阖了眼眸,又睁眼含笑道:朕昨夜睡的踏实了些,一扫心中积闷。心火消退,已无大碍。爱卿勿念。
恭喜陛下龙体康健!贺千丈笑意悠悠的给赵毅风牵了一匹马。
赵毅风淡淡道:我怕会吓着他,所以昨夜qáng迫自己喝了药,多歇息了片刻
玄衣翻飞,飞身上马,一勒缰绳:国师,朕去逍遥崖一趟,这几日百万大军jā给先生了。
贺千丈躬身一礼:陛下一路走好。臣定会为陛下分忧,只是陛下这百万大军随陛下征战在此,回头已实属不易
百万大军骑虎难下。
如果无法攻打下北璃,他们面对的将是北璃的反击和其余四国联合攻打姜国边陲。
一方面所有战斗力都在北璃边境,一方面姜国皇城边境其余四国虎视眈眈。
贺千丈没有说下去,聪明如赵毅风在看了一眼贺千丈的眼睛后就已经懂得:如果陛下还顾念姜国万民,还顾念百万将士xng命,就不要置百万大军于不顾。
赵毅风眼有迷离:一直以来,你们都由着朕,陪朕九死一生,朕铭记于心,定当以民为重,以国为重。
男儿间豪气云天。
赵毅风抱拳一礼:君无戏言,朕定不负姜国子民和百万大军。国师安心。
贺千丈躬身:千丈替天下子民和无数军士谢陛下圣恩。望陛下早日寻回公子。此乃姜国之福。
赵毅风微微颔首,倏地一扯缰绳驾!马蹄dàng起尘霾,疾步飞出军营。
看着那玄衣破世霸气的英姿,贺千丈心有担忧,莫名不安。
北璃境内
逍遥崖
七月中旬,逍遥崖上樱树依旧孤单矗立,似乎在见证什么,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那个孤单的,矗立了千年的,百年的樱花树下。站立一个人,绯红衣衫曵地长袍,墨发轻垂,清俊容颜恬似玉,眸光温润如ūn风和煦。
樱花随风轻舞落在他身,红纱水袖轻飞,素带迎风,飘飘乎似乘虚御风。
赵毅风眸光灼灼的看着他,步步靠近,视线不离不移。
待完全走近看清。
竟真的是他,红衣在身的他这般妖娆艳丽,曾经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完好无缺。
那快马加鞭马不停歇赶来的担忧与害怕,此刻随风散去。
终于得见梦中人。
江玉树只觉后背贴上一具温暖胸膛,熟悉的龙涎香在鼻翼边游走,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迫切,从四面八方将自己湮灭。
江玉树静声不语,只是任由他拥着腰身。
静静感受着江玉树熟悉的身躯,感受那淡淡的冷香气息,感受他身上流溢的温和宁静。曾心中向上天祷告:若此生再得与他相见,哪怕为他颠覆天下也是值得。
这个熟悉的人,他还在。
江玉树回转了身,细细打量着他。
赵毅风静立在樱花树下,银盔铁甲外罩黑色披风,玄黑的披风在樱花中纷飞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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