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什么正常,要是平常他早把桃子拿过来了,哪儿还用她自己去拿。
系统突然觉得薛娘脸皮变厚了。
桃子带着水珠放在碗碟里,又大又红,咬一口下去,脆甜脆甜的,顺手多拿了一个给丁文渊。出了厨房,打眼一看,丁文渊正两手撑地,鼓着腮帮子,大口朝蚂蚁群ī气。
见薛娘出来,连忙慌张地站起来,解释道:我,我帮帮它们,这样快点儿。
系统心道,第一次见到连蚂蚁的醋都吃的人。
傍晚,天yīn沉沉的,一丝凉风都寻不到。薛娘嫌天气闷热,没吃晚饭,洗了两个桃子回房吃。丁文渊把桌椅摆到了院子里,倒了一壶酒,独酌。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酒。味道辛辣刺鼻,心像是被火烧一样。藏在心底的qíng绪,被这一把火烧的热烈。
他盯着薛娘的房门,猛灌了几口,呛得直咳嗽。嘴里开始叫着薛娘。
由开始的喃喃自语,大着胆子变成正常说话时的音量。紧张地看了眼房门,见仍是没动静,又失落地低下头喝酒。
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打在树叶上。丁文渊迷糊地一摸脸全湿了,又看了看衣服,才知道下雨了。雨下得又急又大,把他的声音压住了,于是大声喊道:薛娘,薛娘,下雨了。
连着喊了几声,薛娘从屋里出来,把他拽进去。丁文渊已经醉了,嘴里只剩下没意识的呢喃。他浑身都湿透了,薛娘看着一肚子气。
不能喝酒,学人家玩什么孤独寂寞。
薛娘拿热帕子给他擦脸,刚擦了几下,就听他说:雨停了就凉快了,我,我给你做饭去。
天刚亮,薛娘就把丁文渊给叫醒了,让他赶紧出去。丁文渊还未睡醒,睡眼惺忪。被她推出房门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在她房里睡了一夜。
昨夜刚下过雨,清晨的风尤为凉慡。被风一ī,丁文渊顿时清醒了许多。
他定定地站在房门前。
忽听几声鸽子叫,白色的翅膀扑腾着落到眼前。
他熟练地从鸽子腿上取下信。
看着信纸半晌,丁文渊收进怀里放好。
又看向房门,静站了会儿,轻轻敲门说道:薛娘,我找你有事商谈,你先把门打开。
等了会儿,薛娘眉头微蹙着打开房门,问:何事?
丁文渊抿着唇,两只手握拳掐着掌心,硬挺着脖子直视薛娘,声音低沉:我能不能请求你,等你的事qíng了结,无论要去哪儿,就当我是个物件儿,把我一起带着。
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
薛娘直直站着,想避开丁文渊的目光,她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他,就这么僵在原地。
丁文渊不敢看薛娘作何反应,只是大着胆子一股脑将剩下的话都说出来。过了这次,怕是再没勇气。
薛娘,你莫要把我当成登徒子。方才我所说的话,字字真心。若是觉得我冒犯了你,我便随你打骂,只求你应了我。
一开始,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心思,也恨不得扇自己巴掌。你这般待我,我却薛娘,你是不厌烦我的,能不能试试看让我待在你身边。
我绝不妨碍你做任何事,只想陪着你。
我心仪你。
话毕,丁文渊目光变得平静,等着薛娘的回应。
薛娘心里打着鼓,下意识想说回绝的话,到了舌尖却打了个转,变成:你若陪着我,你的双亲又要谁去孝顺?
丁文渊听见后,唇边露出笑意,像是三月里的泛着波光的湖水,轻声道:自己儿子给恩人做上门女婿,想来他们二老是同意的。
薛娘整个人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丁文渊继续笑着说:如何孝敬二老,还需要薛娘多与我回娘家才是。
薛娘勾起一抹笑,趁他恍神的时候,然后快速转身关上门,却被丁文渊用手抵住。二人抓着门框,挨得十分近,薛娘的鼻尖差一点点就碰到丁文渊的胸口。
薛娘抬头看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恼:你放开门框,我已然听完你说得话了。
丁文渊注视着她,眼里饱含着qíng意,见她不自在的扭头,无奈地笑笑,把qíng绪藏起来。
他轻声道:今儿你不能在房里待着你先别恼我。方才有信过来,让我们今日回府,说是再过一个时辰,接我们的人就到了。
薛娘:我知道了,你把手松开,等人来了我自然会出来。
丁文渊放开手,门哐当一声关上了。他笑的极为舒心,如沐ūn风,薛娘没有一口回绝,只是躲着不见,她的反应已经出乎他的预料。
原以为她会从此再不见他,不管他。
总算不是这样,不然。
丁文渊抬头看了眼日头,光蒙在他脸上,整个人站着一动不动,好似石头雕刻出来的人。过了会儿,一切如常,他慢慢走回屋收拾要带走的行李。
薛娘正在被系统骂没出息,它简直义愤填膺。人家深qíng款款的告白,多好的一个机会,直接把好感度刷满,又有了借口留下,帮着丁文渊成为人生赢家。她居然白白làng费了,
连骂了几句辣jī,它这才觉得好受点儿。过后又发现薛娘一声没吭,任由它数落,又有点儿愧疚:那个,我有点儿过分,但是你gān嘛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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