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修晚饭没吃,眼下却没什么胃口。小朋友的房间五彩玻璃窗外天光伏青,草丛里的虫鸣叫吵闹不住,听着旁人烦躁。他抚目阖眼不到一刻,这时候陈叔在外头敲了敲门几步进来。
顾与修睁开眼睛:“陈叔?”
陈叔看了他一眼似有些迟疑,低垂着眼递给他一个文件:“顾先生,这个,九哥给你的。他签好字了。”
顾与修愣了愣低头拆开文件袋,他一看文件上的字,眉头骤然蹙起,抬头问陈叔:“他什么意思?”
陈叔紧紧闭上眼睛咕嘟吞了吞口水,他搓搓手慢慢道:“顾先生,我知道,九哥他拿你当家里人的。他的意思是,这几天,万一……万一……你也好撇清关系。”
顾与修听这话就明白了。
他这是早早的做好了打算。还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擅作主张。
顾与修想着便气恼,他抓着牛皮纸袋的食指过分用力之下,却将手下雪白的纸张攥出褶子。
他深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能见见时燕?”
“恐怕……这几天还不行。”陈叔无奈摇摇头。
顾与修听了又把文件慢慢系上绳子还给陈叔:“那你可以告诉他,在他洗清嫌疑之前,这份文件我是不会签的。”
陈叔一急说话便磕磕巴巴的:“顾先生……你,别赌气啊,这…”
外头忽有人敲门三声:“顾先生,有客人在楼下等你。”
“谁?”
“是您的朋友。”
顾与修到了楼下才知道是谁。
韩之白瘦了很多,人就那样背脊不动挺直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看着他。
“你来了?”顾与修沉默站在一米开外,看了他大半刻,开口问:“喝茶吗?”
韩之白动了动唇:“不必。”
顾与修索性倒了茶递给他才问:“你来做什么?”
韩之白垂下眼:“时燕那件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顾与修闻言手中一滑,放下茶杯下意识的捉住他的手,语气紧张:“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韩之白看着他喉结几番上下滚动,忽低下眼唇抿直一线,拨动电话。
电话响了十来声才接通。
“韩医生?”那头讶然道了声:“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
韩之白握紧手机:“时燕那个案子我想了解下情况。”
“这……你等等啊,”李牧吐了唾沫腥子在拇指,翻开卷宗:“这个爆炸案当初在临城当地带来的社会反响很大,也造成了群众很恐慌,这些年临城当地jf追查了很多条线索也收货无几,如今好不容易有破案的可能,绝对不能让他凭白逃脱的。”
“…谢谢。”
韩之白挂了电话,转过身,两个人互相望着一时沉默无语。
顾与修先开口:“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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