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志上说,黑眚是忽然就消失的,真的如此吗?”
“乱写!”那个奴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当时是关采关大人主事,关大人做了许多事情去治这个黑眚,要不是关大人,哪有那么快就好下来!”
“关大人还请了南岭的巫女来治这个黑眚,不过那个巫女好像不会什!么法术,没有治好。关大人又组织捕捞鲛人,想用鲛人的血驱散怪物……虽然都没什么用,但是正是这份爱民之心感动了上苍,黑眚才消失的!”
李巘心知鲛人血对驱散黑眚一点用都没有,估计捕杀鲛人的目的是别的东西。但是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南岭巫女”的事情,也就没有纠正老人家,而是继续问:“南岭巫女?南岭离洛梁很远啊。”
县志上并没有记载关采请南岭巫女驱散黑眚的事情。
北戎没有修史的传统,现在修史也是照抄北幽的模式。但到底是无根之木,北戎的县志并没有那么公正中立,每一任官员对县志内容的影响都挺大的,基本是想写什么写什么。
“就是南岭的巫女!关大人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和人说,那个南岭的姑娘不喜欢被别人知道,一旦被别人知道,她就让关夫人的病回来。”那奴仆很肯定地说:“她虽然没能消散黑眚,但是关采大人的妻子病重就是她给救回来的呢!要是她现在还在,说不定申大人的妻子她也能救回来!”
这个时候,站在青色衣袍的道长旁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忽然问:“老人家,麻烦你一下,你还记得那个南岭巫女长什么样子吗?若是我请个画师来,您能口述一下让他画出来吗?”
奴仆为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我倒是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毕竟那么好看的人几十年也才见到这么一个,但是你让我说,我就说不出来人家姑娘的脸具体是怎么长的。”
带着帷帽的女人沉默了几秒钟,环视四周,确定附近没人,然后掀开了自己挡脸的白纱,一字一句地问:“是长我这样吗?”
有的修士会专门花功夫驻颜,几十年光阴仿佛虚度。
易桢摇了摇头,把面纱放了下来,只说:“我不是她。”
李巘手上捏了个决,将这短暂几句话的记忆从这位老人的脑中除去——这是很简单的,对方没有丝毫修为,而且只是几秒钟的对话。
他们又问了几句,确定没!没有更多有用信息之后就走开了。然后他才抬眼看向易桢。
“我师父后来修养好身体回到洛梁城,试图寻找救命恩人的行踪。”他说:“当时还是关大人主政,我师父没有在城中找到任何南岭巫女的有关信息,只能认为给他解蛊的人不是来自南岭。”
易桢点头,说:“只能认为,知道这位南岭巫女存在的人,都在这栋府邸中,而他们被关大人嘱咐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但是现在关大人已经卸任多年、甚至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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