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来后,我也本想跟着进去的…”程潜一顿,不好意思道,“谁知我刚走进门口,几名官差大人便将我拦住,把我轰出宅子了,我只看到方前躺着人的地方全都空了,还有云成化养的那条大黄狗。”
“在你随知州大人来云宅时,可曾听到犬吠?”
程潜摇摇头,“我看见那只狗卧在地上,冲知州大人摇尾巴,大约快过三更天,知州大人才从宅子里出来,我才得知、云成化一等人全部消失了。”
这个知州果然有问题,杜思摸着下巴思索,今日,他看似获得许多线索,实则毫无作用,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探查,若想进一步了解案情,必需去寻这个知州大人才行…
程潜又与杜思谈了许久,他似乎对尤娘有意,每一句都离不开尤娘与云成化,却分毫不提二人之间的相处,但从他羡慕的神情来看,云成化与尤娘应过得不错。
“云哥定对嫂子极好,处处宠着她。”
杜思抛出鱼饵,只见程潜无比配合,一股脑将所有事情都说给杜思了。
“那不是一般的好,云成化把尤娘快宠上了天,金簪玉镯样样不差,就连尤娘穿得都不比淮庆大户差,尤娘也不骄不躁,一颗心全系在云成化身上,听闻、云成化穿得衣物都为她缝纫而成,尤娘喜欢吃西边铺子卖的甜饼,云成化就天天去买,尤娘甚至不用出门、光是坐在家里,就能享尽万千宠爱,淮庆所有女人都十分羡慕尤娘,有这样一个相公,谁不喜欢呢?”
程潜与杜思亲热的拉了大半天家常,杜蘅不知何时在一旁打起了瞌睡,直至窗外天色渐暗,程潜才放杜思二人离去。
刚出房屋,院里躺在稻草上的大黄狗便又冲杜思叫起来。
“有生人来,它就会狂吠不止。”程潜解释道,将两人送出屋,似乎是怕他受云成化牵连,临走之际,他又多次叮咛杜思注意安全,入夜后尽量不要出房,杜思一一应下,脸上笑得极为开心,与程潜道别后转身离去。
“怪了,他明明是云成化的亲戚,我怎么处处顺着他说话?”
程潜拍拍脑门,一直等到看不见杜思的身影才阖上大门,这时,雪又开始下起来,并有愈演愈烈之势,杜思与杜蘅走的极快,差点滑倒在雪地中。
“公子,那位打更人真好,像王大哥一样。”杜蘅小声道。
“你想他们了。”杜思见杜蘅点点头,又笃定道,“等我将事情办完,我们便回去。”
说完,杜思不禁抬起头,“此案疑点重重,若不去问当地知州,不知要破到猴年马月。”
眼前一片大雪纷扬,争先恐后地盖住杜思向前探求的视线,杜思忍不住伸手去拨,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现下,李治飞还未诉明来意,他也不知当地知州是哪边的人,自己若再送上门去,只会平白拖累身边的人。
此刻,段景衡俊美的面容浮现于眼前,杜思心中一暖,只觉得浑身充满力气。
“公子,宅子里的人真的全死光了吗?”杜蘅又抛出这个问题,今日程潜的话又把他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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