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踉跄着步子瞎跑,身上衣裳又大,时不时被衣摆绊一下,连滚带爬。
李砚从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怕猫,竟然还会跑得这样急。
“离亭……”
李砚想叫他别跑了,才一开口,陈恨便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皇爷?”
“是朕。”
看见皇爷,就像看见了亲爷爷……
他扑上去,抱住了李砚的腰,哭道:“皇爷,臣有罪,臣错了,臣造反来着,对不起!日日夜夜,臣都受良心谴责!求皇爷恕罪!饶我狗命!”
李砚想了一会儿:“因为这个?”
陈恨哇的一声就哭了。
李砚用衣袖给他擦脸,哄他说:“离亭,你别哭,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走?你说了就恕你无罪。”
“皇爷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
陈恨委屈巴巴地控诉:“皇爷上回也说恕我无罪的,结果还老是拔剑吓唬我。”
李砚道:“你不听话,一身反骨。”
陈恨大声抗议:“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陈恨仍跪在地上抱着李砚的腰,李砚便想着把他给扶起来,谁知道才一伸手,陈恨就转身跑了。
他提起衣摆,踉踉跄跄地登上九级白玉阶,在李砚的位置上落座,理了理衣襟与头发,学李砚的模样,低声道:“忠义侯。”
陈恨又跑下玉阶,扑通一下给跪下了,嚎啕大哭,当然主要是干嚎:“臣知错了,求皇爷恕罪……”
然后他迅速跑回去,再扮作李砚,一挥袖子,朗声道:“你慌什么?恕你无罪。你我君臣,一切如前。朕以后再也不吓唬你了。”
最后陈恨又变回了陈恨,在殿中叩首谢恩:“谢谢皇爷!”
他把在高公公与章老太医面前演过的戏,在当事人李砚面前再演了一遍。
李砚看他跑上跑下地表演,不由得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心道他果然是醉了。
陈恨又喊他:“皇爷!”
“嗯?”
“皇爷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你?”
陈恨帅气叉腰,晃晃脑袋:“那我们来一遍。”
“嗯?”
陈恨跺脚:“求皇爷了!来一遍嘛!”
李砚扶额:“好。”
陈恨扯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座位上:“开始了。”
“好,开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