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魏楚越打断了宋怡临:“收拾东西,我们天亮就走。”
宋怡临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一句:“我要带走文然。”
“你要带走文然?”魏楚越被宋怡临气得笑了起来,“什么叫你要带走文然?绑架文家小少爷?”
宋怡临有些语塞,他知道这话说得十分可笑。
“你真是被美色迷得昏了头了!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当他会情愿跟你走?玩私奔吗?你跟他很熟吗?”
魏楚越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了宋怡临一脑门,他回答不出来,他若是文然恐怕都要以为自己是失心疯了。
魏楚越一口气说了这些,几乎想要伸手戳宋怡临的脑门,将他戳醒。可话说出了口,又似乎觉得有些过分,无奈叹了一声:“我不是说文然哪里不好,你哪里配不上……”
“是我配不上。”
“哎,”魏楚越拍了拍宋怡临肩头,“先回去吧,待风头过去了,你若还想着他,便再回来吧。此刻,你进不去文府,见不着文然,即便见着了,要说带他走也太唐突。文府事大,给他点时间吧。”
宋怡临抬头看着魏楚越,眉头深皱,不懂魏楚越的话,他到底是在劝自己回去、放弃文然的,还是鼓励他追文然的?这突然变调的“规劝”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楚越挨着宋怡临坐下,忍不住长叹,半晌不说话。
“你知道文氏的事情与徐尚瑞、旗山营案有关,对不对?”
魏楚越垂眼长叹:“有何关系?无忘斋只是办事情赚银子。徐尚瑞的死明面上是疾病,但大理寺并未放弃追查,我们如若不能尽早离开,恐有变数。”
宋怡临进入大理寺之前便有安排,他是冒名顶替,待他离开之后,自然原本的人犯就会被送回大理寺,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将大理寺当做什么小城府衙大牢,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早惹得京城的几位大人物震怒,大理寺、刑部和城卫纷纷派出人马暗中查探,甚至京城周围的驻军都出动了,将出入京城的官道都层层把控住,来往商客百姓皆要搜查。
魏楚越已经走了,又折返回来,宋怡临十分明白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若不是真的担心他的性命,魏楚越不会亲自回来。
宋怡临待在大理寺不出也好,愿意在文家房梁上安家也好,只要不闹出大动静来,保命总还是可以的。但宋怡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打探大理寺狱中文远长的事情。
“你早知道文氏也牵连在旗山营案中,对不对?徐尚瑞一死,陛下寻不到文氏参与的罪证,失了一举端掉整个文氏的机会,所以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就算枉顾法理也对文远长动私刑?”
旗山营贪墨案是半年的大案,事情牵连甚广,时间跨度愈十年之久,其中复杂不言而喻,朝中关系本就错综复杂,更是难以理清。陛下只能抓大放小,责令大理寺细查兵部和户部,当初的旗山营主将曾受先太子提拔,而户部一直都在文氏掌控之中,这仿佛又是要给先太子的墓志铭上再填一条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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