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们的事情可以慢慢说,眼下你先把徐州之事理清楚。”
魏楚越歪着头瞧韩牧川,抿了抿唇,没去接那句我们的事,而是回到了徐州的棋局上来。
“先且放下寒崇文不提,徐州的事说到根子上是西南宗族的事,五大宗族明面上是三家鼎足,郭家和单家都是无以为继的情况,可即便是看似无以为继,依然树大根深不可轻动,朝廷早想根除宗族势力却又无处下手,曹昇被刺身亡是个豁口,查却不容易,谁下的黑手大家心知肚明,可这都小一年了,秦棠来之前还是糊涂账。”
韩牧川在徐州待了三年,他不爱搭理俗务,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无所知,随着魏楚越的话说下去:“宗族之间表面和谐,暗中较劲,但无论如何争斗不休都始终是西南的事,朝廷来查,拿蔡家开刀,就是其余四族的前车之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所以这种时候反而团结对外。”
魏楚越点头:“我想琼林宴就是这个意思,一致对外,否则光是樊荣一点小生意,甚至郭梦颖的婚事,都不值得蔡靖山和元涛都亲自来。那日早上,我该冒一冒险,进内宅探一探的。”
“去不得。”韩牧川道,“我都不能悄无声息地进出,那样太冒险。”
魏楚越叹道:“林叔自入单家,将矿山献了出去,虽维持住了单家,但也将另外四家得罪了个干脆,五大宗族其实早没了单家,对林叔根本不会说太多,琼林宴上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更无从知晓。”
“所以你杀了蔡家公子。”
“嗯,时机刚好。蔡靖山会怀疑元家、怀疑郭家、怀疑单家、林叔和无忘斋,拿不到确凿证据他也能闹。但那是寻常时候,如今蔡家自顾不暇,其实再缓上十天半个月,待元涛回过劲来,他元家还是会帮着蔡家的,顺带手还能给做个人情。现在这个时机就是要蔡靖山方寸大乱,让其余几家也措手不及,在商讨出对策之前,将蔡氏清缴了。”
“琼林宴上新任节度使安迅也在,郭家借着樊荣攒这个局,未必是想拉拢宗族,否则就该高高兴兴结个亲。”
韩牧川说的在理,魏楚越却摇头:“不会。郭梦颖这小妮子瞧着大家闺秀、温雅端淑,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她若会做依附旁人、委曲求全的事,数年前那场大火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该哭着求饶了,但她非但来了无忘斋,还把郭家家主的位子坐稳了,那般的狠,可不是杀一二人罢了。”
韩牧川想了想:“是有一年你身上杀气极重的时候?”
魏楚越颔首:“功夫长进也很快,不是吗?”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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