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涵不傻,听得出秦筝在阴阳怪气地给他扣屎盆子,便道:“你现在手刃得了谁?他俩要是知道自己崇拜的大师兄,沦落成魔头床上人,靠出卖色相苟延残喘,恐怕就不会眼巴巴地在那一直等着你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糙汉子在宿涵眼里还能靠卖色相为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若是今夜之前听见宿涵这么说,考虑着温庭云的名声,秦筝或许还想辩驳几句,今夜之后,自知理亏,虽然没到那份上也基本差不离了。
卖了就卖了吧,怎么交代出去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湖上的人捕风捉影,已经将二人的艳情越传越真。
秦筝当下还在那个意犹未尽的吻里不能出来,内心没来由的悸动,一悸动就想干脆一屁股坐实了算了,三天,三个月,三年……能和这个人捆在一起,哪怕是名字和名字总挨着,好像也能强行描摹出一副死生不离的画卷。
宿涵抬头看了下月亮,催道:“你到底想好没有?”
秦筝还有话没问完,便忽略了他的催促,问起了别的。
“无相般若乃少林无上心法,能化无为有。”秦筝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我也想要学一学,保不齐就又能拿剑了,你不是也想学吗,不然秋思如何会那么着急上火的找我。说也奇怪,师父明明会,怎么不愿教你?”
“是不是看你天资不足,教了也是白教,所以你才要私下和少林寺联合,跑到南疆那么远的地方,找一本影儿都没有的所谓正本?”
打蛇打七寸,秦筝太了解宿涵的脾性了,“天资不足”四个字是他这辈子最恨听见的判词,往常的秦筝根本不会对自己的师弟说这么刻薄恶毒的话,可他心里疑惑,几条人命好像都跟眼前人有关,再是忍耐力非凡,秦筝实在端不出平和的自己面对他。
果然,宿涵听见他这样说,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他,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我天资足不足都不要你管,现在师父座下首徒是我,你已经彻底没戏了!很快,广寒山庄的掌门人便是我了,师父自有高处走,这天下已是囊中之物,别说一个小小魔教,武当,少林!谁都得听我们的。还有你!”
衣领被拉得更近,差不多额头抵着额头,秦筝眼神冰冷,看着面前人跟疯了似的口若悬河尽说疯话,这些埋在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总算是撒癔症般的撒出来了。
嫉妒成狂,竟能让一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好男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宿涵却越说越兴奋,他享受极了能把秦筝提在手里随性宰割的快意,享受极了从前只能仰望的大师兄在自己眼前身败名裂,这种变态的快意尤其是在这个人鲜活地站在他的眼前时尤其强烈,虚弱、狼狈、毫无气势,甚至在他看来还有点可怜和懦弱,这就是如今的秦筝。
他一字一句地强调着:“永远都没你秦筝说话的份儿!永远!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痛快啊!!!!”
这人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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