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只觉得他可怜,疯话一句都没听进脑子里。
“手上染了无辜人的血,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秦筝还被他提着,就近把‘妃子笑’塞回他怀里,抬眼看着他:“告诉卫庄主,给人下药这种事,恕难从命。”
“你!你简直……你简直死性不改!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师父不会给你第二次苟活的机会!”宿涵一把将他丢开,气愤难当。
“他什么时候给过我苟活的机会?”秦筝觉得好笑,反问道:“若不是他叫你同我交易,方才你已经把我杀了吧。人人都不会放过我,我还要怕什么?”
宿涵疑惑:“你当真不愿意?你不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我要改什么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做个人?”秦筝整理了下自己被扯乱了的衣领,淡淡道:“孰是孰非你我心里门清,苍天在上,枉死的人看着呢,我命硬能活到现在,是她们垂怜我。”
“你!”宿涵拔剑指着秦筝的咽喉,却不敢下手。
秦筝见他犹豫,也好端端地站着不动,就在这时,他突然被人整个抱住转了个面儿,刀光一闪,把宿涵的剑打开了去。
“不是说了在家等我?”温庭云把他护在身后,阴森地瞪了宿涵一眼:“怎么跑出来逗别人家的野狗。”
见温庭云突然找了过来,宿涵也是一凛,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快就脱身了……”他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二人:“真叫人恶心,姓温的给我走着瞧吧!”
说罢,宿涵转身跳上黑黢黢的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会杀我,应该是卫冰清不许他杀我,就在这说了会儿话,别担心。”秦筝留意到温庭云喘气声很重,且按他性子见到宿涵肯定咬上去了,可是宿涵跑了他也没当下就追,不免担心起来:“他刚才说你这么快就脱身了是什么意思?你遇到什么事了?”
温庭云脸色不大好,用刀尖抵着地面才站得稳,一把将秦筝搂到自己披风底下藏着道:“回家再说。”
“等等,他掉了个东西。”秦筝不好意思地从披风下面扭了出来,跑过去把宿涵遗落的‘妃子笑’捡起来揣进兜里,又自觉地回到了披风底下,扛着温庭云半个肩膀柔声道:“走吧。”
有这两位事儿多的祖宗在,别说睡不成一个好觉,连命都要少活几年,苏耽一边想,一边咬牙切齿地端着他的瓶瓶罐罐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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