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淡淡看着他:“太子殿下好威风,说疯就疯,臣哪敢不理你?”
“……”元霄眨着眼睛看他,再蠢也知道温仪生气了,何况他又不蠢。他不但没识相地挪开,反而挨着温仪又紧了一些,“你生我气呢。”
“不敢。”
这话说的,反而令元霄笑起来。“叔公都要敬让你两分,我倒不知这大乾上下,还没有温国公不敢的事。”只是这样说完又立马低头,“好了好了我错了。”
他说低头就是真的低头——低着头在温仪身上蹭。
明明是他的错,最后却像是元霄在哄人。温仪差点气笑,一只手捏了半天才没下手打。他掐着太子尚算滑嫩的脸颊,揪起一块肉问:“你认起错来总是如此快?”
嘶——
元霄心虚,没敢还手,只在心中暗暗想,原来说家中有个母老虎也是对的。温仪拧他脸,不和那谁媳妇拧他耳朵一个样儿吗?只是这样想着,却肯定不敢说出口的。命大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太子无辜道:“确实是我错了啊。”说罢脸色一变,甜甜蜜蜜道,“你生气,那肯定就是我错。”认个错换个媳妇儿高兴有什么不得行的。他一个大男人,能屈能伸的很。
温仪不是不高兴,他只是——
心里不好受。
三分气元霄,四分气自己,剩余三分便是心疼。
“你啊,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温仪松开手,叹了口气,待要转过身去,却被元霄按住。太子按着他在床沿,自己却伏身其上,拥着他的背,把脸贴在温仪颈侧,暖暖的呼吸就喷在他白皙的颈边。温仪啧了一声,“好好和你说着话,你干什么?”
身后元霄便说:“你既然生我气,岂非看到我的脸就更生气。我在你后面,你便瞧不见我了。可我还能和你说着话,是不是两全的主意?”
绡纱帐隔了春意,微风自窗外吹拂进来,就似进了人的心底。天暖了衣裳就也单薄,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膛上传来的体温。温仪握住元霄绕过他肩膀的手,微微侧了头:“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
“你说哪个主意?”
元霄额头抵着他的背,心中是有如沸水,艰熬难忍,语气中却不显半分。
身上但凡有任何一丝不好受,只消想到这是因何而起,他反而觉得坦然。爱之深痛之切,原来温仪不言不语,心中却这么在意他呢。若两心同,便是拿刀剐,也只剐在皮肉。若两心异,不痛不痒更似挖心掏肺。
太子额上渗了汗,嘴里不咸不淡:“也只是恰巧想到,既然这毒一时半会还未解完,倒不如将它用个全。你教我的礼尚往来,学以致用而已。”说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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