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君把他从腿上抱下来,小声嘀咕:“两个都是故意的,看是看得见,摸却不能摸……”
说着迅速套上里衣,再次乖乖躺下。他归置东西的时候顺便丈量了一下这座洞府,着实不大,以薛开潮的速度,往返一趟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想到这个,难免又想到这里曾经是独孤夫人的住处,舒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听说独孤夫人修为深不可测,又是散修,早年间云游天下,因此才和薛开潮的父亲相识。这种世道,散修十分难得,多数都要投靠世家或者门派,只因背后无人不仅很难修行,甚至也很容易招惹灾祸。
正因如此,能够混出名堂来的散修都不是等闲之辈。舒君身在法殿,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因此没怎么听说过这位早逝的夫人的事,但这些倒是可想而知。他看薛开潮平常从不提及父母,心中猜测或许是薛开潮的感情本来就淡薄,但如今到了独孤夫人曾经的洞府,反倒觉得这不大可能了。
薛开潮回到薛家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此前都长在父母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孺慕依赖?即使天分再高,毕竟还是孩子。
想着,舒君又叹息一声,心中多少有些惆怅和不忍。独孤夫人早逝,许多人都讳莫如深,根本不曾谈论,他也识趣,从来不打听,只是猜测她既然修为精深,又怎么会轻易死去。这里面或许大有问题,而薛开潮如今在这里睹物思人,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舒君只好打定主意,尽量不要提及,更不要让薛开潮想到这些了。他原本对这里还有些好奇心,毕竟白天没来得及仔细看,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进别人家洞府了,现在也不合适了。
胡思乱想没多久,薛开潮就回来了。
他照顾人不行,亲自动手做家务就更不行,多少年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不少人随身服侍,所以至多也就只会烧水罢了。舒君倒也不敢劳他动手,一碗热水已经叫他吃惊,急忙自己坐起来,接过薛开潮带来的那一篮子新鲜莲蓬:“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该让主君劳累的。”
这些举手之劳舒君不能不忐忑,薛开潮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仍然坐在他身边,又拿了两粒丹药给他吃。这药味道其实不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雪白无瑕微微发光,吃下去之后浑身暖融融的,可见确实是好药。舒君仍然没有多问,给了就吃,以温水送服。
而薛开潮已经拿起一个莲蓬,剥开取莲子了:“等晚上再涂一次药,你的伤大概就是真的无碍了。”
舒君赧然,也拿了一个莲蓬,噗嗤一声挤出一颗莲子,急忙用手捏住,却不急着吃,而是拿在手里滚来滚去:“主君做这些……实在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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