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他从被窝里挖出一条贪恋温暖的小蛇,摸了摸它不肯抬起软趴趴的脖颈,一时倒有些好奇:“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它的蛇毒居然如此厉害,对开云君这等角色也能见效……若没有它,恐怕昨天的事态就要生出不少变化了。”
薛开潮见小蛇软绵绵懒洋洋,被他一摸更是左右摇晃,甚至都不肯自己用点力气稳住,忍不住觉得好笑,伸手摸摸舒君,又摸摸小蛇:“他确实聪明,分得清主次。他们两人分隔多年,恐怕彼此都以为对方早就死了,只是自己不肯认命。如今见还有机会重圆,怎么可能纠缠在杀戮报复上?”
舒君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被他摸了两把,爬起来穿衣:“唉,他们能够再见,也是真的不容易。我想主君也不愿意和开云君兵戎相见吧。她已经很苦了,而主君也不愿替薛家再做什么。这些年来薛家从她身上拿走的还不够么?”
两人昨夜就说过会尽快离开永嘉城,所以舒君也不愿意多迁延。这里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舒君总觉得在这里不够安心,似乎还会有波澜动荡,并无多少眷恋,倒是很配合。
薛开潮散着头发看他穿衣,忽然道:“你似乎并不很怕她的样子?难道她还不够可怕吗?”
舒君一顿,愣愣抬头:“难道主君觉得她很可怕吗?”
薛开潮摇头,坐近了抬起他的下巴问他:“那你觉得我可怕吗?”
舒君也不知想到什么,竟然脸红,垂下眼:“那怎么能一样?”
薛开潮胡搅蛮缠:“有什么不同?她不再是人,我也非你族类,你已经见过我的真身,我如此巨大,轻易就能把你捏碎,而你却很难伤害到我,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舒君被他托着脸动弹不得,一抬眼就被他的眼睛吸走神智,再也回避不得,本来不准备太自鸣得意,却不知不觉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要伤到主君分明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我伤害自己就可以了。昨天我虽然昏过去了没看见,可醒来时却摸了一手主君的血……我当然知道,主君永远不会伤害我,为什么要怕?何况,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龙?”
舒君是当真不怕薛开潮,即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薛开潮轻而易举就能要了自己的命,现在和当初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薛开潮说这种话,或许不是想要验证他是否恐惧,而是想要别的?舒君心念电转,随即苦恼起来:他实在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该怎么哄他高兴呢?
这样想着,干脆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抱住薛开潮放软了声音,眼睛一闭胡乱地说:“旁人不知道主君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我不会怀疑你不喜欢我的。”
说来,其实他们两人没说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舒君这句我知道你喜欢我就显得格外热情大胆。薛开潮沉默片刻,轻易就被他哄好,接住扑进怀里来的舒君,宝了好一阵,薛开潮说:“那是自然。”
舒君也不说话,任由他抱,暗中揣测自己是否算是合格的把他哄好了。过了一阵,薛开潮又忽然说:“但你怕我也不错,你若是怕我,我一定会将你抢回去关起来,绝不会叫你有机会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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