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齐临这些天的异样也有了解释。因为有人向他表白,齐临吃醋了?怪不得搭理都不搭理他。
他美滋滋地想了一圈,苦恼地想:“那他要不要接受呢?”
这个苦恼也许就持续了三秒,何悠扬就让自己的脑子靠着本能做出决定:“接受啊,为什么不接受?”
收不住的傻笑整整在何悠扬脸上挂了十分钟,题自然是一道未做。
然后他才开始如坐针毡起来——齐临就坐在他后面,不知道在不在看他。
他努力拨出一点清醒来,想要验证这件事的准确性。这种大事可不能出乌龙,免得是他自作多情,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以他多年来对自己外表和优良品德的客观评估来看,出错的可能性并不大。
晚自习课间,何悠扬在纸上画了几道不怎么直的线,随便编了道题,霍然一转身,问道:“齐临,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
“直线q和直线l怎么就经过点了呢?”
他的手肘突如其来地撑在齐临桌上,占了大半个桌子,然后死盯着齐临的眼睛。
齐临被何悠扬毫无预兆的动作吓了一跳,先是不自在地往后躲了一下,拉开了距离,目光和何悠扬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便立即触电般地转开了。
他没说什么,欲盖弥彰地拿过题目挡住脸仔细端详了起来。
何悠扬趁齐临看题的当儿,往他草稿本上瞟了两眼,上面他的名字已经被画成了墨团团——看来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齐临放下本子,思忖了片刻:“这哪里的题?”
何悠扬:“我自己出的。”
齐临:“……你好像出错了。”
何悠扬:“……”
废话,我瞎编的。
何悠扬假装失落,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哦,那我再看看。”
何悠扬在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前赶紧转了回去。他扔下笔,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把脸,又在天台上吹了会儿冷风。
稍微冷静了一下,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窜进了他满是浆糊的“恋爱脑”——他该怎么跟许小舒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呢?
不过何悠扬从天台走回教室的路上,已经计划出了好几个向许小舒坦白从宽的方案。当齐临还处于偷偷摸摸瞟一眼心上人的暗恋状态时,何悠扬已经把怎么向父母出柜都考虑到了。
毕竟,两情相悦的好事哪里找?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应该将自己的喜欢向齐临透露一点,省的弯弯绕绕浪费时间?
下了晚自习,何悠扬十分罕见地催促齐临:“你快一点儿收拾,慢死了。”
齐临提起书包,也不高兴背,一手拎在手里,另一只手上挽了件外套。他也很罕见地没和何悠扬互呛。
下楼梯的时候,何悠扬跟在齐临身后偷偷打量着他。
虽然还没到三九天,但齐临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高领毛衣,风都透得进去,就算再年轻力壮也受不住啊。何悠扬又忍不住絮叨:“你怎么穿这么少,外套干嘛不套上,可别感冒了。”
齐临没回头,随口说:“一身肉又不是白长的。”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差点一脚踩空——身后,何悠扬自作主张地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胳膊还在他的腰上紧了紧。
好在何悠扬一触即放:“腰挺细的,哪里有肉?”
齐临僵直了脊背,刚才何悠扬整个人都猝不及防地靠上来,贴着他的身后,接触的地方火烧一样。
齐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腰腹间酥酥麻麻的感觉地直冲心脏,顿时心跳如鼓。
何悠扬从齐临走路都快要同手同脚的肢体反应差不多确定了,他心中暗喜,但面上像没事儿人一样:“你这人怎么回事,夏天衣服穿那么多,冬天却穿那么少?别告诉我夏捂冬冻是什么养生良方啊。”
齐临说不清这个动作是什么意味,说是抱了一下也行,说是摸了一把也行,总之参杂着几分不清不楚地暧昧,过于亲密了。
他无论现在冷不冷,都不想穿外套了,就想和何悠扬对着干:“我奶奶都没有你能念叨,你要不也跟她一起念经去吧。”
何悠扬:“我这不是关心一下你吗?”
“快点,把衣服穿上!”
齐临烦躁地说:“我又不冷。”
何悠扬快要吵出真火来了,忘了自己是要表达“喜欢”,而不是“欠揍”:“不冷不代表不会感冒,快点穿上。”
齐临自顾自往前走:“不穿!”
何悠扬真是服了他了,这人从小一定属于那种最难搞的熊孩子:“你就当我是你奶奶,行了吧,乖孙子,快穿上。”
齐临:“滚。”
何悠扬:“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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