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张晨晖模糊地说,“我去想办法通知他,我就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
“……他非要见你,我、我主要是不想你还和他纠缠不清,又觉得他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就告诉他你会今晚会去见他……”
“你在哪见到他的,怎么就非要见我?”
“他、他听说你要去云城,”张晨晖咽了口唾沫,“就来问我……”
“别人怎么会知道我要去云城!我去不去云城,又管他什么事?!”
“他说那里危险啊,非要我告诉你——我就说我跟你说是没用的,他就——”
凌衍之愣住了,他又缓了一口气,“不可能,他不能出来,……我……”但他又突然觉得自己矫情,难道不是自己为了铺平道路而要害他的吗?他想起那包烟,那个红点,那个人怀抱里劣质香精的味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他怎么还那么蠢、那么傻,屡教不改地就不相信我是个混账呢?明明已经是毫无瓜葛的人了,我们俩这样,又算什么?
他怔在那里,一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电话里的声音瓮瓮作响,易华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出现在面前,说了几句话;似乎发现了凌衍之的走神,凑过来将他手机上的通话键按下挂断。
“刚刚底下来了消息,今晚要关门打狗,”他笑着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没你一份呢?我想着最佳看席一定是得给你留票的。毕竟是你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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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澍冒险从废弃的地下铁道走到一个曾经的枢纽站,张晨晖临时的变卦和易华藏那边的动作,让太子爷这边的动作也加紧了,底下暗流汹涌,他不得不铤而走险,自己去“外边”送消息。他用一盒芬太尼和人换了班,在黑市里,阿片都是硬通货。
废弃的铁道口那头,有一点星红闪烁了一下,又跟着两下。那是接头的暗号,他走过去,看到坐在铁闸另一边的吴山,浑身都湿透了,这段废弃道口有一段被地下水淹了,他是泅水过来的。
“……澍哥,”他扬了扬手,“我槽那段水道也太他妈臭了,我一时憋不住险些烟也湿了,点不起来,我还在想怎么办呢……”
樊澍点了点头,“还顺利吗?局里怎么样?”
“还好。你这部分上次成局和王局吵了一架,我们这边就做个样子顺水推舟不管了,”吴山有些紧张,自那之后他还没有好好跟樊澍说过话,“你放心吧!……我……澍哥,我不会再……不会再做错了。绝不会再出那样的错了。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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