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无光地望着房顶,数着横七竖八的屋梁,沈翎清泽的瞳孔,此时空洞不堪。母亲的画像被他卷好,安安稳稳地搂在怀里。
恍恍惚惚睡着,貌似有人推门进来,沈翎也没多余的力气去看。
那人关了房门,轻手轻脚走到榻前,默默盯着蜷缩成团的某人,深邃的眸子里浮出一种怒色,转瞬又换作温柔。他坐下来,说:“你就这么舍得作践自己?”
沈翎分不清是谁的声音,惯性地摆手:“我不吃,就不吃……拿走……”
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稳稳地将他扶起,揽在胸前:“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一绕,沈翎顿时清醒大半,朦胧着眼,仰头看他,眼底霎时溢出光芒。
“笨得要死。”越行锋嘲了句,拢了拢他的鬓发,“饿不饿?”
“你怎么……”沈翎瞧见他穿着家仆的衣衫,便懂了。
越行锋把他扶起来坐好,捧起他的脸,在干涸的唇上舔了舔,莫名问道:“刚才有没觉得我胸口很暖?”
沈翎没回过神,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安然无恙,也没了别的要求。
越行锋抬手在他眼前晃晃:“喂,别发愣,我熘进来可不容易。”
忧心了四天四夜的心上人,此刻就在眼前,沈翎原来只是看着,可将他眼角眉梢看了个遍,眼泪就不自觉流了出来,因为饿得没力气,也懒得擦。
“都饿哭了。”越行锋有意曲解了意思,看他眼角敛出些许嗔味,方才解开衣襟。
“你不会想现在做那个……”沈翎刚说半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此情此景,外有家将,一个人是该有多胡闹,才能无畏无惧地做那档子事?
越行锋解开衣襟,又解开中衣,最终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一个热乎乎的布囊。一拿出来,居然还散着热气!再看他敞开的胸膛,竟然烫红了一大片。
沈翎惊道:“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烫成这样!”
越行锋不以为然:“就红了点,过两天就好。来,吃吧。”
布囊里是一块大饼,越行锋贴身送来,外头的家将自然无法察觉。
沈翎鼻子一酸,盯着他发红的胸口,心疼得有点哽咽,煞风景地问了句:“什么馅的?”
越行锋掰了半块,吹凉递给他:“猪肉。难道你还指望鲍鱼的?”
猪肉烧饼,这种路边货在沈翎眼里,曾经与冰糖葫芦是一个档次。如今,这饼又跟冰糖葫芦一同上了巅峰。
沈翎含泪啃着,也不怕烫,两三口就给解决了,又把手伸出去:“那半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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