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理都不理,继续对神都弟子道:“十五岁,蜀地人,报名黄字组武试。”
神都一年一度的灞陵台大比,分天地玄黄四个组别,黄字组便是低年级组,谢厌让他报这个,说打低年级组的人就跟切菜似的,很容易。
“哟,咱们俩参加同一场啊!”耶律思谋不甘寂寞、再度开口。
报名点上的两人谁都不理会他,桌后的神都弟子递给坠坠一块玉简,并道:
“并非没有使用化名参加比试的先例,你可以参赛。此玉简收好,二月初二凭它入场,比试完毕后交还。大比规则亦写在里面,将神识沉入便可一观。”
坠坠平平道出一声“谢”,接过玉简,转身离去。
“既然比同一场,便有遇上的可能。要不咱们赌一把?看你这寒碜样,彩头肯定是出不起的——那么如果你输了,就得跪在地上叫我三声爷爷!”耶律思谋追在少年身后,大声喊道。
少年眉头微蹙,不想理,但耶律思谋穷追不舍,似乎不和坠坠打上一架,难平在八一街上结下的怨恨。
他想起谢厌曾说过,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人,脑子有坑自以为是,特别喜欢单方面对人瞎叫唤。
看来耶律思追便是了。
那人还在叫唤:“你一定是觉得打不过我,所以才不愿和我赌这把。果然是孬种,娘娘腔,你们胤国没一个大丈夫、男子汉,活该被我北武打掉大半个王朝!”
少年脚步一顿,这话听起来,比方才所有的还要不舒服。他缓慢转身,面无表情看向耶律思追,问:“若我赢了呢?”
耶律思追冷笑:“呵,这怎么可能!”
坠坠掀起眼皮,眼神很冷。
“嘁,若是我输了——老子就把这把刀给你!这可是我北武皇室的刀!”言罢,耶律思追将刀当空一横。
少年看了那把刀一会儿,刀刃雪亮,锋芒凛然,一眼生寒。他平静道“好”,随后将伞一撑,大步往八一街走去。
*
谢厌与晏珣一同坐在天乾客栈后院廊下。
傍晚后雨小了些,敲打檐瓦的声音不再惹人厌烦。院中尚且盛放的白梅随风摇曳,晶莹水珠自花瓣尖端坠落,带着微香砸开在地面,溅起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水花。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方桌,摆有数只酒坛,与油酥花生、凉拌腐竹一类的下酒菜。
谢厌已答应晏珣关于入学神都的提议,但以他如今武脉被废、功体尽散的状态,神都论道台是断然不会收的,只得寻求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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