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胤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但他想着穆靖的动静这么大,外头很快就会知道风声,那些老臣虽然平日里啰里啰嗦不给他好脸色,可到底迂腐,最讲求名正言顺。穆靖不管是想孙宣登位还是出于别的目的,那些人断断是不会同意的,只要拖到那些臣子来闹,他就还有生机。
他这点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穆靖道:“你若是心里想着那些臣子会来,孤还是劝你别痴心妄想。”
“你,你又做了什么?”
“谢楚玄为首的老臣,忠于先王,念着先主的情分才忠于你,可你的王位是怎么的来的,你自己清楚。这两年你将南蛮管理的一团乱,他们本就不服你,不过是看在你父王的面子才始终兢兢业业地扶持,若是他们知道了真相会如何?”
孙胤明白了,难怪穆靖近来刁难他,还想扶持孙宣上位,原来是知道了什么。可这样的事,没有实证如何让人信服?
他冷静下来:“东夷王这是从我那王弟处听来的消息吧,这些都是谣言,是孙宣不满父王选了我,心怀怨恨说得话,如何能信?您怎么能听他一面之词就这般呢?伤了情分,反而让他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穆靖倒是有些佩服他了,死到临头还想着用离间计,看来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若无证据我怎会如此气定神闲?”穆靖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孙胤有些踌躇,可是不应该啊,他登位后将人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了,怎么还会有证据?
“你虽然将当时经手的人都杀了,可到底百密一疏,那御医受你胁迫不得不做,却给自己留了一手,将他开的方子帖了一份送去孙宣那,笔迹对得上,且上面还有他亲自摁的血手印。你以为派人杀了他全家便能安然无恙,却没想到他早就将证据留下了。”
如今孙胤是无话可替自己辩驳,索性破罐破摔,质问道:“不管这王位是怎么来的,如今我就是南蛮的君王,你胆敢对我下手,就别想堵住天下人的嘴!”
“这就无需你担心了。”穆靖喊了人来,吩咐道,“将他按下去,杀了。”
看着步步紧逼的侍卫,孙胤慌了,尽全力挣扎全逃不开,他大喊:“孤是君王,谁敢动手?你们放肆,还不把我放了!东夷王!叔父饶命啊,大不了我自动禅位岂不更好?”
“放开他。”
孙胤好不容易逃生,顾不上别的,忙抱住穆靖的大腿:“我膝下还有几个儿子,若我就这么死了,孙宣上位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如,不如说我病了,病得很重,理不了朝政,又念及王子幼小,当不了大任,将王位传给孙宣,这样,这样他就名正言顺了。”
穆靖与魏尧对视一眼,而后看着孙胤道:“你这话说的也对。”
“正是呢。”孙胤见他松动了些,忙道,“我可以些禅位书,只是叔父要答应不杀我,让我余生能安稳度过。”
穆靖想了想:“我的目的达到了,杀了你也无用,你若肯写下禅位书,再写一封告罪书,我便留你的性命。”
“告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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