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借刀杀人好玩吗?你还是人吗?”
闻言富酬挑了挑眉,含着半截烟,手里把玩着签完合同的笔,悠闲得令人愤恨。
“我说你对她那么好,合着是临终关怀?情圣装那么像,结果是要借我的手逼她去死!”
他也说不清自己这通指责出于什么缘由,为何为一个无甚干系的女人这么愤怒,也许因为几天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还在他面前说话,今天就被一辆电车碾烂了。
“把一个榨不出油水的无辜者粉身碎骨的碾压出利益,你怎么干的出来?说你丧尽天良衣冠禽兽都他妈是夸你!”
或许就是虚伪的外向转移愧疚,毕竟她的死他也功不可没。
“至少我从头装到了尾。”
富酬开口,真诚可亲。
“她到死都以为世上还有人真心对她,死也瞑目了。”
“……你真恶心。”
这句话是下意识的,黄濑说时甚至没有恶意。
他以前觉得富酬说不出的有趣,是在没触及道德底线以前,一个大可活下去的生命变成烂肉以前。
“她说的对,我不适合演戏,也不适合悲剧。”
残酷的一面一直存在于富酬身上,他不是开玩笑,不是傲娇,他是恶人,穷凶极恶。
“这场戏我退出。”
他怎么会一厢情愿的专注他的有趣,而忽略这么可怕的东西。
富酬突然问:“你的角色,戏里的律师得到救赎了么。”
“得到了。”
“结局如何?”
“沉尸江底。”他受够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黄濑重重甩上门。
毫无生命气息的寂静持续了一阵,门又开了,右京走进来。
“你又要开始了。”富酬不耐烦,“来吧,骂吧。”
但右京出人意料的平静:“你对这本书真实的评价到底是什么?”
“她不配。”
“怎么?”
“行文一半苍白一半自我感动,情节设置漏洞百出,在严肃文学和通俗文学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风格也不伦不类。怀才不遇,她不配。”
人已经死了,他说的如此难听,残忍到这种地步。
这个女人让右京明白一件事,合群和不合群一样悲哀,他想他知道怎么回复游乐场那天见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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