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操劳,便易病倒。
病情来势汹汹,夏谨亭发烧了,被顾阙勒令停了手头所有的活计,专心养病。
顾阙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索性把能解决的工作都搬到夏谨亭的病床前,闲暇时给他读个话本解闷。
夏谨亭原不爱看话本、小说,此番听顾阙给他念,反倒听出趣味来了。
眼下,顾阙□□到精彩之处,夏谨亭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瞧见助理匆匆进门,附在顾阙耳边说了句话。
顾阙闻言脸色一僵,阖上话本站起身来。
他随助理走到门边,这才压低声音问:“医生怎么说,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说,也就这两周的事了。”助理回答。
夏谨亭发誓他真不是故意要探听谈话内容,实在是房间里太安静,他的耳朵又太好使。
这才把顾阙与助理的对话全数听了去。
对话的内容让他心头一颤,什么叫也就这两周的事了?这宛如交待后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夏谨亭整个僵住了。
偏生顾阙回来时,面上一派难以掩饰的沉重。
夏谨亭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阙:“无事,你别操心了。”
顾阙越是粉饰太平,夏谨亭越觉得不妙。
他躺在床上,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不好了。
顾阙忽然开口道:“过两日,我们到邻市待几日,散散心。”
能外出游玩当然是好,但夏谨亭一想到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才外出的,霎时间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实际上,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顾阙口中那个仅有两周光景的病人,并非夏谨亭,而是谭闵的母亲,亦是顾阙的养母。
谭闵虽然满嘴谎话,但事关母亲的身体状况,他却没有说谎。
谭母的确病得很重,谭闵入狱后,顾阙接管了照顾谭母的一切事宜。
此番顾阙带夏谨亭去邻市,一则为探望谭母,二则也是去散散心。
没想到竟让夏谨亭误会了。
夏谨亭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止不住叹气。
他不怕死,这条命本就是他偷来的,可这刚遇上良人,一切就要化为泡影,夏谨亭心里又酸又涩。
一路上,顾阙有意与他说话,夏谨亭都兴致缺缺。
他看着顾阙脸上的笑容,心里难过极了,所谓强颜欢笑,就是这样的吧。
邻市的一切对夏谨亭来说是陌生的,可顾阙却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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