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寄北摸了两把脸,被诋毁他可以恨,被陷害他可以谋,但若是父亲心甘情愿……
他该怎么办?
他攥紧手中的牙牌,竟觉得茫然天地,不知何去何从……
城中的官兵越来越多了,萧寄北左闪右避,听到粗布麻衣的两位行人议论。
“萧将军叛国被抓了……”
“苍天有眼!这种草菅人命的狗官!”
“嘘,你看到这么多兵没?”
“听说是在搜寻不见了的小儿子……”
“要我说就该满门抄斩,你可知李家娘子死的有多惨,连带着四岁的女儿都一块遇害了……”
萧寄北咬的后牙酸疼,这一路他已经听了太多了,从歌功颂德的常胜将军,到草菅人命的狗官,不过短短数月,他们全然忘了几十年来,是谁守护的边境安稳……
萧寄北忽然觉得无趣。
为民无趣,为官无意。
他看了眼手中的牙牌,起了隐世长居的心思。
但他还有一个不舍。
“城门落锁了,要走的赶快呀,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几个商贩连忙推着车往东城赶去,而萧寄北却向西而驰。
他如今连爵位也没了,成了罪臣之子,李云赋更不会要他了吧……
但他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一句。
可他在李云赋卧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李云赋回来。
他等累了,便躺上了李云赋的床,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他现在是应长望,他没有家了。
萧寄北面无表情的缩在被子里,天气很热,泛起来的潮湿和燥热,让他觉得安心。
而后他听见了仓促的脚步声,和气喘吁吁的喘息声,像是从外面奔波许久回来一样。
那人还大口大口喝了一壶茶,匀了点气,便又要推门出去……
萧寄北正欲扯下被角。
“李御史好久不见。”
萧寄北停了手。
“封白衣,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
封白衣拍了拍绿色的官袍,笑了下,“告御状。”
萧寄北攥紧了被角。
“萧将军之事是你所为?!”
封白衣拍手遣人提了两箱书画来,“御史别客气,自然是你我二人共同所为。”
“你什么意思!”
“畏惧倭寇,消极避战。拥兵自重,坐观倭乱。若不是御史这份折子写的好,我又岂能替洛江百姓伸冤,多谢御史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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