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世人口耳相传、吹捧到极致的沈大美人,此刻赤*裸着左边的上半身,石膏并着绷带层层叠叠缠绕着小臂然后绕过脖颈吊了起来,左边的眼睛也用纱布遮住,甚至能看到那里渗出的些许血迹。不只是这些,他那对于男人而言过分纤细的腰身也裹了不知多少层纱布,此时这雪白色的纱竟已经被血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很好笑么?”沈长河板着脸用仅剩的那只幽绿右眼看向她,语气微冷。李云凌立刻噤声,很是恭敬道:“属下不敢。”
谁知,下一刻他自己却也笑了起来。李云凌愕然地看着他由开始的微笑逐渐变成放肆的大笑,直笑的她头皮发麻:“笑得这么大声将军不怕把记者给招进来?将军你眼睛还好吧,不会落下残疾吗?”
沈长河边笑边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右手指着她的脸,断断续续道:“你,你没照过镜子吗?你的右眼……我的老天,这是熊猫成精了吗?”
闻言,李云凌几乎是从床边蹿了起来,直接蹦到立镜前面,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才转过身去佯怒道:“你耍我?!”
沈长河又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他却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暗红色的血竟沿着一边嘴角汩汩流出!李云凌终于也笑不出来了,随即奔到他近前半跪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失声叫道:“将军……沈长河!你别吓我啊!”
昨晚她醉酒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会把他伤成这样!
话音刚落,她却被沈长河一把揽到身前。后者尖削的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头,低低喘息着道:“别怕,我是毒瘾犯了,不是伤重,死不了。”
李云凌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厉声喝问:“毒瘾?什么毒瘾?!”
沈长河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艰难地说了下去:“这几年我染上了罂草之毒,如今已经到了离开它三天就无法忍受的地步……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说,你……一定要按住我,帮我戒掉它,求你……”
李云凌听了他这话,多多少少明白过来了些,当即应道:“好,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我昨晚提示过你,那时我就已知道府邸会出事,怎么会回去送死。”沈长河的声音越来越哑,甚至带上了些焦躁不安:“我是装的。怎么样,像不像?”
这么说着,他揽住李云凌腰身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收紧了,疼得李云凌一个哆嗦,随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你……毒瘾发作的更厉害了,是么?要我打晕你么?”
“……”沈长河苦笑着叹了口气,才道:“戒毒必须依靠自己的意志,你这么做是无用功。”停了一下,他又道:“多陪我说些话,也好分散下我的注意力,好吗?”
刺杀(二)
“好,你想听我说什么?”
“从前在百越军营中,你说过的那些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我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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