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又成了秘书了?
可话赶到这里了,底下的一众官员们又殷切地看向自己,她也只得赶鸭子上架一般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将军,属下人微言轻,实在不好置喙。”
“无妨,我让你说,你直说就是。”
来这里之前,沈长河已经跟她说了关于上京总统下令西南军政府调军与高昌和谈的事情,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他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索性就直接开始答题:“属下明白了。只是,这件事还是想先问问裴阁老的意见,否则属下不敢逾越。”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死寂。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右边首席座位上、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且一言不发的白发老人身上:仅仅三年多不见,裴轩竟似老了几十岁一般,满脸皱纹,眼神略显呆滞。
听了李云凌问他的话,裴轩也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木讷地开口:“我没意见,你们怎么想,就怎么办吧。”
李云凌从一回西南就知道了:因着之前裴毓秀生下她和萧子业的独子萧锋之后就发了疯,裴轩也随之被拖累得几乎一夜白头——大概,是后悔自己当年帮沈长河对付萧子业、才连累自己女儿至此吧。沈长河对她讲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说了这么一句:
“裴阁老还肯列席会议,不退出军政府内阁,已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很大,但李云凌玲珑心思几乎是瞬间就猜透了他所思所想,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想借着自己之口,让裴轩开开尊口吗?
李云凌心一横,硬着头皮道:“裴阁老,您是咱们军政府的首席阁老,您不说话晚辈自然也不敢说话。”
“……”裴轩木然地看了一眼她的脸,仍是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李云凌道:“我就直接问了:裴阁老以为,将军此行去得还是去不得?”
裴轩不动。
李云凌却好似“看懂了”一样,恍然道:“哦!我知道了,裴阁老说,他跟大伙儿的意见是一样的。”
“老夫何时说过?!”
终于,一直半死不活当看客的裴轩气得拍案而起:“你这小女子……休要胡言乱语!”
“啊~抱歉抱歉。”李云凌拱了拱手,满不在意道:“那裴阁老的意思就是,您希望将军他领命前往喽?”
“他的事情与老夫……!”
“无关”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沈长河那双碧绿的桃花眼幽怨地望着他,裴轩只觉心口一窒,便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改成沉默地点了点头。李云凌立刻一拍手,道:“既然裴阁老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就直言不讳了——我和阁老的意见是一致的,也赞同将军出兵西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