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长河已经死在谢忱舟手中,那自然是最好。可若谢忱舟想杀他,为何还要劫狱?直接派人混入宪警部大狱毒杀,不是更好么?
她这是要控制沈长河做自己的傀儡!只有沈长河愿臣服她之下任她摆布,谢忱舟才敢与自己公然撕破脸,而这条从海外传进来的“新闻”,就是铁证!
谢忱舟是在借外国媒体之口,向他公然宣战!
想通前因后果之后,一向老成沉稳的段焉竟连续半个月都没睡过好觉。直到有一天,秘书面脸喜色地冲进他的官邸,上气不接下气地带来个天大的好消息:
“人……人抓到了!”
自劫狱事件发生起一个月后,原本彻底消失于公众视线的沈长河竟又一次出现了。大中午的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人,雪白长发覆面,衣衫破烂,步履蹒跚地在上京总统府和国会前最热闹的一条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了足足半个时辰;来往的行人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乞丐,没有人对他多加注意,最后还是被负责巡逻的卫兵发现的——
被带回宪警部之后,沈长河就像聋哑了一般,来审问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无论谁都无法让他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就在宪警部上下都以为他是疯了或者傻了之际,段焉来了。
他来之后,第一句就是:“沈将军,好久不见。”
闻言,沈长河一直低垂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灰绿的桃花眼里没有半点迷茫之色:“是好久不见了。”
段焉接过宪警部长殷勤递过来的茶杯,用杯盖轻轻拂了拂温得恰到好处的茶水,微微笑着:“将军装聋作哑,就是为了等我?我若不来,你又待如何,不会后悔自投罗网么?”
沈长河也笑了:“我做事,从来不问后果。”
段焉肃然。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来:“五月初七夜里,宪警厅里劫狱伤人之事,是否将军所为?”
“是我做的。”
“……”段焉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还能承认得如此之痛快:“那么,之后又是谁将你劫走的?”
“不知道。”
段焉被气笑了:“不知道?沈将军,你我都是将至知天命之年的人了,开这种玩笑,好玩儿么?实话说吧,是不是谢忱舟那个女人做的?”
“既然大总统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我?”
“……”段焉再次被气笑了。为何问?这么明显的事情非要他说出来?怕不是故意消遣他来的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