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头盐铺开市,这些人都抢着去买盐了。”
“盐价几何?”
韩司直脸色颇为难看:“一斗四百七十五文。”
卫昭倒吸一口凉气。
连州身为淮中屏障,也算盐产地。平常日子,一斗盐价格基本在二十到三十文钱之间浮动。而其他不产盐的州府要加上沿途运费损耗等,盐价基本控制在一斗四十文内。可如今就连连州城的盐价都飚到了近五百文,可想而知其他州府的情况。
韩司直道:“官府下了限购令,但淮中一带的盐一向是三贵族的生意,这里没有官盐来平抑盐价,所以价格一日三涨。咱们出京时,皇上已派户部盘查各地官盐库存。听说征南军已经开拔,想必外面的情况要比连州好上许多。”
卫昭喝了一碗苦药汁儿,道:“出去看看。”
街上乱糟糟的,盐铺门前围的水泄不通,卫昭凑不进去,只在外围看了一会儿。
“虽然被劫的盐数量很大,但淮中三贵族又不是不产盐了,朝廷也在想办法从各地调配,调控盐价。虽说找不回被劫盐车,齐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缺盐状态,但熬一熬紧一紧,待新盐产出,慢慢的盐市自然平稳。这会儿就发生疯抢事件,官府是干什么吃的。”
韩司直则道:“淮中一直是三贵族势力范围,连州又与淮中相互依存,官府的力量相对薄弱。”
几人看了会儿便往官衙去。韩司直眼尖,立马指着前头道:“那是不是谢家大公子谢韬?”
卫昭定睛看去,果然是他。见他出了府衙便匆忙钻进车里,好怕被人看见一样。卫昭冲卫放使了个眼色,在拐出府衙的巷口将人拦下。
谢韬紧张的撩起帘子往外看,见是卫昭,不由大吃一惊。
卫昭则笑着朝他拱拱手:“谢大公子,别来无恙。”
谢韬惊魂未定的回了一礼,探头往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方才下了车,道:“卫三公子何时来的连州?”
卫昭道:“皇上命我调查淮口盐车被劫案。”
谢宏上朝时谢韬已匆忙收拾行装出京去了,是以不曾得知皇上派来的人是卫昭。
“谢大公子来此是……”
谢韬道:“家父传信与我,叫我从家中存盐拨出部分交与官府平衡盐价。”
“这是好事儿啊,可我瞧谢大公子面有忧色,是出了什么事儿?”
谢韬就懊恼道:“还不是那些大盐商,若被他们瞧见我谢家送盐与官府,势必要堵着我索要他们的货了。这会儿子上哪儿去给他们交货。便是赔偿金银,数额巨大,也要等父亲回信再说,我却是做不得主的。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恐怕不能招待卫三公子了。”
↑返回顶部↑